主場作戰的澤拉斯完全重新整理了塔莉亞對他的認知。

之前的那次戰鬥之中,雖然澤拉斯的法術也個個聲勢浩大,哪怕只是法術的餘波也輕鬆毀掉了恕瑞瑪城的城樓,但那時候的澤拉斯明顯是可以反制的——在他準備法術的時候,塔莉亞可以操縱著被自己從地下掘出的巨石,在內瑟斯的配合下予以反制。

不管是主動豎起石幔防禦,還是發射浮石騷擾,塔莉亞總歸是可以與之對抗的。

但現在……

法術不需要準備,魔力似乎源源不斷,可以懸浮在空中自由活動。

簡簡單單的三處加強,足以讓被卡爾亞訓練過的塔莉亞幾乎完全失去了與之對抗的能力。

卡爾亞的要求沒有絲毫的問題,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之中,塔莉亞能做的只有自保。

地面流遇見了在天上不講武德的轟炸,她是真的沒有太多辦法——在這處亞空間內,地下可沒有供她發掘使用的石頭,塔莉亞能做的也只有在腳下勉強給自己拼湊一塊浮石,一路漂移。

不過,雖然只是在被動捱揍,但塔莉亞卻很好地實現了卡爾亞的戰略目標。

帶塔莉亞來,卡爾亞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她吸引火力。

在卡爾亞主動亮明身份之前、內瑟斯沒有過來的情況下,澤拉斯的目標只有可能是塔莉亞,畢竟這個半路殺出的小姑娘,正是他之前在恕瑞瑪城折戟的主要原因,無論出於怎樣的目的,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至於其他的幾個人,雖然澤拉斯也不會放過,但總有先來後到,他的第一目標天然的就是塔莉亞。

哪怕用不了多久,澤拉斯就會意識到瑞茲的難纏、改變火力的重點照顧物件,至少戰鬥的主動權已經被掌握在卡爾亞一方的手裡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卡爾亞所預料的一樣。

塔莉亞在接到了“保命”的任務之後,第一時間被澤拉斯鎖定為了入侵者首領。

暴怒的澤拉斯一面用各種法術對塔莉亞狂轟濫炸,一面也在咆孝著問她內瑟斯在哪。

“內瑟斯呢?那個狗頭人藏在了哪裡?”轟隆隆砸在符文樹叢中的奧術隕石濺起了大片的泥土,哪怕有符文樹吸收奧術的餘波,亞空間也被法術轟擊得持續震顫,“別躲躲藏藏,叫他出來見我!”

塔莉亞很想如卡爾亞一般,在戰鬥之中用言語干擾對手,但很可惜,在法術轟擊的高壓狀態之下,疲於奔命的塔莉亞連喘口氣都是奢侈的事情,想要對澤拉斯反唇相譏,完全是做不到的事情。

塔莉亞不答,澤拉斯的法術接踵而至,眼見得塔莉亞已經沒有餘力抵抗了,一道厚重的冰牆終於在她的面前拔地而起,攔下了奧術衝擊法球。

“內瑟斯是誰?”深得卡爾亞精髓的尹諾一張嘴就是胡言亂語,“怎麼,你原來怕的是長了狗頭的瓦斯塔亞?”

如此驢唇不對馬嘴的回應,讓澤拉斯手上的動作出現了微不可查的遲滯,趁著這間不容髮之機,大片的冰棘從地面上蔓生而至,夾雜、託舉著符文樹,構建起了一片遮蔽視野、抵禦法術的屏障。

在瓦祖安生活了三年多的尹諾對這些符文樹相當熟悉,所以她在構建這道防禦屏障的時候,以風語杉為支撐、以鹹槲為保護、以砂蘿主體,就地取材,讓澤拉斯一時之間都有些意外。

“寒冰法術,銀色頭髮,原來是北邊的蠻子!”澤拉斯的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滿,“什麼時候恕瑞瑪已經衰落到要外人來插手?”

在澤拉斯看來,恕瑞瑪就算再怎麼衰落,那也容不得外人指手畫腳,他之前一直用各種手段綁架、暗殺恕瑞瑪皇室的血脈,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些人自甘墮落、引外人進入恕瑞瑪。

實際上,如果不是納施拉美和烏澤里斯人反水得夠快,恐怕這兩座城市的港務總督也難逃澤拉斯的毒手。

在驕傲這一點上,澤拉斯是認真的。

“輝煌早就是過去,不肯看清現實的老傢伙,也就只能在嘴巴上逞能了而已!”眼見著澤拉斯主動開啟了文鬥,作為卡爾亞得意弟子的尹諾自然毫不猶豫地展示出了自己在瓦祖安三年的學習成果,“逃避現實、避於一隅,你的恕瑞瑪也就只有法師塔這麼大而已!”

不得不說,在戳人肺管子方面,尹諾真的算是學到了精髓,平時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她總是一副不說話的高冷模樣,但真讓她說話的時候,她的每一句話都可以算是真實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