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下午時分。

東方都市法院,民事庭大辦公室。

法庭重地,也是講究資歷的地方。

有資歷的法官,都可以拿到個人辦公室。

但一些新晉法官,從地方調來東方都法院的新人,都是在外面的辦公區域,一人一個小工位。

此刻,一個年輕法官的辦公位上,就傳來了爭吵聲。

不過說是爭吵,其實是某個檢控單方面的說相聲。

“姜法官,這一次的案子雖然是騷擾和猥褻,並沒有對當事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我還是希望你批一張限制令。因為我怕這一次加害者什麼都沒有懲罰的話,下一次保不準他會得寸進尺,對受害者進行更加殘忍的行為,甚至傷害到她!”

“徐師……徐檢察官,這案子我批不了啊,因為你口中的猥褻者是受害者的上司,他也委託律師告訴我,那只是普通的肢體接觸,是那位妹子也就是本案原訴人自己大驚小怪了。”

“姜法官,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任由那個猥瑣上司繼續騷擾原訴人,你的行為難道不是縱容嗎,正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有你這樣的默許行為,這才助長了職場騷擾!”

“我沒有默許啊,再說了……”

辦公位上,是一位年輕法官,與老練檢察官的對峙,但年輕法官卻很快被懟得快要說不下去了。

“喲,徐師太,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民事庭?”

辦公室門口,傳來一聲調侃。

“小泥鰍?”徐素雲回頭,看到了來人後,一臉怪異。

“徐素雲,我說過了,別喊這個外號,當年大家是同學,喊喊也就算了,現在都過去了十幾年,你丫的還改不了口?”

倪秋萍雙目圓瞪,一臉怒容!

是的,她倪秋萍和徐素雲,是大學的同學,同期校友,畢業後還一同進入東方都司法界。

只不過,她們一個進入檢查系統,另一個進入法院,同門不同路。

而今天,倪秋萍正好忙完了工作,心血來潮打算在市法院轉轉,正好轉到了民事庭的大辦公室,還正好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同一個民事庭的後輩姜法官,要面對老辣的徐師太,這可真是……

“話說,徐素雲,你不是檢控嗎,為什麼來民事庭?”

“呵呵!”

面對自己的老同學,徐師太翻了翻白眼,但還是解釋道:“職場猥褻的案子,沒有實質傷害,構不成刑事犯罪,原訴人只能走民事訴訟程式!”

“哦,猥褻的案子啊!”

倪秋萍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臉上滿是不屑。

這就是職場,女人永遠都是弱勢方,要忍受職場的壓迫,還要忍受上司的騷擾,這真是其抖冷,我們女人什麼時候才能夠站起來!

“小姜啊,這案子既然只是申請限制令,你不如就給徐師太一個面子唄。”

作為民事庭的老資歷,倪秋萍也適時開口了。

“前輩,不行啊,這案子你都不瞭解,就這樣建議我的話……”

“嗯?”

倪秋萍眉頭一皺,有些不爽。

自己的話不頂用了是吧,連一個後輩都震懾不了?

“小姜啊,請你想想,猥褻者是原訴人的頂頭上司,每天她要承受多少的壓力,職場猥褻同時會伴隨著職場壓迫,原訴人可是一個小姑娘,她……”

“前輩,你說什麼呢,原訴人明明是男的啊?”

見倪秋萍馬上要開始長篇大論,姜法官當即就解釋了一句。

“哈?”

倪秋萍愕然,她聽到了什麼,猥褻的受害者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