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的目的地正是其中的一間酒吧。

冬姐酒吧。

這家酒吧的老闆自然叫冬姐,不過她不是張偉要找的人。

據廣場上的社會青年透露,冬姐幾個月前交了個紋身師傅當男朋友,手藝非常厲害,尤其擅長紋動物,龍、鳳、老虎和麒麟,甚至山海經上的鯤都能給你整上。

而現在,張偉就帶著夏千月在冬姐酒吧的吧檯喝飲料調酒的人正是冬姐。

冬姐就和一般開酒吧的老闆娘一樣,三十歲上下,留著染綠的殺馬特斜劉海,打著耳釘,穿著朋克風的黑夾克。

“老闆娘,兩杯百齡壇!”

吧檯外,一個年輕人點單。

冬姐開始調酒,酒盅在其手中上下翻飛,配合著就把的音樂,很有節奏感。

張偉將腦袋湊到夏千月耳邊,小聲道:“左撇子!”

夏千月的眸光下意識集中在冬姐的身上,就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不過吧檯附近的客人,也都看著冬姐調酒,沒人發現夏千月的目光中帶著異樣的興奮。

“憨憨,還有一個呢!”

而張偉則是將視線掃視全場後,集中在大廳一側的卡座位置。

那裡有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留著和冬姐一樣的情侶髮型,正在卡座上給一個小年輕紋身。

男人的雙手十分靈巧,刀具和針片在他手中猶如魔術師的法杖,上下跳動翻飛,引得卡座上小年輕的同伴們發出陣陣喝彩。

“手上功夫了得!”看著男子的動作,張偉心中瞭然。

這一次他還真是來對了地方,居然能一次性將兩個兇手鎖定。

酒吧老闆冬姐,很可能就是殺害李萍和盧梅的人,而她的男友紋身師,則是最後一起案件的嫌疑人。

不過張偉心中有一個疑惑,他們二人是怎麼和盧梅、李萍還有第三個死者產生聯絡的,暗中進行的又是什麼勾當,能夠讓盧梅三人每個禮拜都賺9500塊。

壓下這些疑問,張偉暗中用腳尖碰了碰夏千月。

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後,選擇離開酒吧。

出了酒吧,憨憨就忍不住了:“張偉,那老闆娘是不是就是兇手,還有那個紋身師,是不是第二個幫兇?”

“在獲得足夠將他們定罪的證據之前,他們都只能被稱為嫌疑人!”張偉卻搖頭。

這是以一個專業律師的身份說出的話,也是刑偵人員需要注意的點。

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一旦實施抓捕行動,偵緝人員的一切違規操作都可能成為嫌疑人脫罪的證據。

&npson案」就是如此,警探Fuhrman在沒有掌握確鑿證據前就用非法闖入的方式進入嫌疑人家中,雖然找到了帶血的DNA證據,但他魯莽的行為也給了辯方律師可乘之機,造成了最壞的庭審結果。

憨憨不高興了,噘著嘴,“真沒勁,那你說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回家睡覺咯。”張偉卻攤了攤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東方都的夜景不能說漂亮,因為城市的霓虹燈太多,月光都看不到。

“張偉,咱們為什麼要走,那酒吧老闆不就是兇手,我們直接過去抓他們個現行不行嗎?”憨憨還在抗拒。

可張偉卻嘆了口氣,一臉無奈:“憨憨,我們找到的關聯都是間接證據,無法證明就是他們殺了盧梅和李萍,更何況第三個死者是被一擊斃命,連指向兇手的線索都沒有,你這麼做容易打草驚蛇!”

“可是,一定是他們殺了人啊!”

“我知道,但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缺少關聯性證據,就算我們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地檢署,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起訴對方。再說了,以我對地檢署的瞭解,他們巴不得告訴所有人,不能保證百分百勝訴的案子是不會接的!”

夏千月哪經歷過這種事,她只知道壞人就必須要被抓起來,受到懲罰。

所以當張偉這麼說後,她頓時沒了主意,茫然無措:“那……那你說怎麼辦?”

張偉像是老父親一般,揉了揉夏千月的腦袋,出言安慰道:“所以說,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來吧,反正他們一時半會走不掉。”

夏千月腮幫子一股,就像一隻生氣的粉嫩小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