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很難判斷?”

“因為菌體藏在信封中,而且每一封信在監控中都只是很小的一點畫面,就算視力再好分析員,都很難用肉眼判斷這些信件的不同,所以我們無從判斷到底是什麼時間投遞出的信件。”

林若男說完,發現張偉可能要再次提問,先一步補充道:“不過議員夫婦收到的信件上,帶有被告的指紋,我認為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很多事了。”

“哦,既然你提到了信,那我們就說信的事吧!”

張偉停頓了一下,然後指向辯方席:“據我委託人王雨晴所說,他們醫科大的很多人都會去那個郵箱投敵信件,比如論文投遞,給科研雜誌投稿,甚至給家裡人寫信都會用到郵件,也就是說沾有我當事人指紋的信封,很可能是在信封拿取的過程中,沾染了我當事人的指紋吧?”

“反對!”控方席上,黃芳站起:“這是律師在自己作證,質詢的問題不明確!”

“法官閣下,我在請問證人,是否有這一種可能性,所以才用了較多的說明來描繪,請您理解。”

淡定哥看著針鋒相對的二人,還是朝張偉點了點頭:“你的問題我理解了,反對無效,證人需要回答!”

黃芳無奈坐下,而張偉再次問了一遍:“林副組長,我剛才說的情況,是否有這種可能呢?”

林若男看了黃芳一眼,見後者沒有表示,也就點了點頭:“既然你都說了,那自然是有可能!”

“那麼是否有這樣一種可能,兇手也是研究院的某個人,他隨便拿了一封信,然後裝入真菌,透過那個郵箱投遞給了議員夫婦和另外四位目標。而這封信的信封上,正好帶有我當事人的指紋?”

林若男面無表情,但卻微微點頭:“嗯,有這種可能性吧。”

“指紋也不代表絕對,尤其是像信封這樣的公共物件,更是如此!”

這句話,張偉是對著陪審席說明的。

陪審席上的12位,其中有幾人面露思索之色,顯然是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法官閣下,對於證人,我也沒有其他問題了!”

張偉結束了質詢,返回辯方席。

王雨晴看了聽證席上的羅飛翔一眼,然後湊上來問道:“張律師,情況怎麼樣?”

“雖然幫你爭取到了陪審員的懷疑,但整體情況不佳,而且這才第一個證人,控方的證人名單上,名字還多著呢!”

張偉說著,看向陪審席,12位中有超過一半的人,看向王雨晴的目光帶有敵意,這說明他們的內心還認定王雨晴為兇手。

黃芳站起,宣佈道:“控方傳喚第二位證人楊青山上庭作證!”

王雨晴再次湊過來:“他是誰,名字有些耳熟?”

“當然耳熟了,他是楊議員的親弟弟,也是議員辦公室的幕僚。”

證人席上,一位和死去楊議員有接近五分神似的男人坐了下來,他正是楊青山。

“證人,可以告訴大家,你的身份嗎?”

“我叫楊青山,不過我想在場的人中,認識我的不多,但認識我哥哥的人多,因為我哥哥叫楊青瑞,我嫂子叫江小玲,他們都是本案的被害人!”

此言一出,全場目光集中在證人席。

楊青山作為辦公室的幕僚,在很多場合都做著幕後工作,確實曝光度沒有身為議員的哥哥高。

但此時此刻,他作為被害人的家屬,全場的關注都來到了他的身上。

“果然,又是讓家屬來博眼淚,這一招雖然老套,但屢試不爽。”

張偉也看出了黃芳的目的,可能是覺得第一個證人力度不夠,直接放出了庭審中的“殺招”,讓死者家屬上庭作證,同時賺取同情心。

這一招很多律師都會用,雖然老套,但非常有用。

現在無論是陪審席還是聽證席,都知道一件事,這位就是被害人的家屬,他的哥嫂都被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