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一飛這孩子,從小被我驕縱慣了,現在她也當媽了,得給孩子立個好榜樣,往後再有什麼做不對的地方,我也管不住她了,就只能拜託你受累了……”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臨近六月底,柳一飛都快出月子的時候,趙九州給孩子們辦的宴會,終於也臨近尾聲。從出生日辦到滿月,足足辦了一個多月。

整個過程中,八大家族的大人物們全都沒有露面,只有柳相龍以孩子外公的身份,短暫地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馬上就回去了,說是趕著要開後半年也就是七月份的長老院全體大會,只留下趙九州的岳丈柳繼心,繼續在這裡待著。

但柳繼心待得時間也不長,黑馬總舵的事情出來後,那位謝總舵主沒過幾天就被盟下青龍堂給撤了職,空出的總舵主職務,便由柳繼心這位社稷城內的黑山總舵總舵主代管。柳繼心一人攬下兩個總舵的活兒,工作量立馬翻倍,自然也就沒工夫多在趙九州這邊耽擱。

當然了,其實原本也就用不著他。

有柳一飛在趙九州和柳家之間牽線,幾乎沒什麼事是辦不成的。所以這段時間裡唯一真正心裡頭不得勁兒的柳家人,恐怕就只有趙九州的前領導柳子青他爹柳雲飛了。

謝總舵主被拿下後,長老院那邊居然直接無視了柳雲飛,連個總舵主的職務都不給他。哪怕曾經身為社稷會掌門的柳雲飛,壓根兒也看不上這個位置,但你們好歹問一句呢?

徵詢一下老子的意見呢?

可是長老院和盟堂那邊,顯然並沒有這個打算。

對柳子青和趙九州的恩怨,盟堂和長老院這邊還是很小心謹慎的。就算趙九州娶了柳一飛,但作為柳家和趙九州這層關係的局外人,盟堂裡的老貨們,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天曉得趙九州這貨,到底是不是臉上一套,心裡又有另一套呢?而且如果趙九州是故意在給他們設下什麼陷阱,盟堂和長老院再傻逼似的去重用柳雲飛,豈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墳?面對這麼巨大的風險,又沒有什麼好處,長老院幹嘛要給柳雲飛賣這麼天大的面子?

要知道,別看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白銀盟和全世界發生了那麼多的大事,可趙九州跟柳子青的事情,實際也才只過去11個月而已!

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可能肚子裡的氣都還沒消啊!

所以柳雲飛這輩子想再官復原職,不是幾乎沒戲,而是百分百沒戲。

除非趙九州死了。

但是……

這可能實在太小。

柳雲飛也就只能繼續縮在家裡生孩子玩意兒,每天的日常,就是暗罵趙九州、詛咒柳繼心,以及啪啪啪。簡單概括起來,就是吃飯、罵人、造小孩兒。

以他年過五十的年紀,可以說這輩子其實已經提前結束了。

“客氣,老羅,送一下……”

趙九州澹澹笑著,把柳繼心送出內院,走到內外院之間的月門門口,就停住了腳步。

懶得多走。

月門外,今天值班的看門老是魏關山。

柳繼心和魏關山也算是老相識,微笑著對他一點頭,便跟著羅北空,找外面走去。

趙九州站在原地,目送了三秒,也轉身就往回走。

魏關山看著趙九州肩上嶄新的少校軍銜章,輕輕搖頭,坐回到了他的值班室裡。

趙九州的軍銜章,二十幾天前就莫名其妙換掉了。

而且一升就是兩級。

由於盟堂方面,完全封鎖了黑馬總舵那邊的桉情,魏關山自然也無從得知,趙九州立了什麼功。只是訊息封鎖,並不意味著趙九州就能讓盟堂那邊賴掉這筆賬。

任務結束後的第二天,趙九州就親自去了一趟社稷城,先名正言順地把自己的軍銜,從大尉晉升到了準校,連任命狀的大章,都是他自己親手蓋的。

然後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後,趙九州又以“準校見習期滿”為由,強迫周明誠又給他提成了現在的少校——開玩笑,世上豈有超過一頓飯的時間,還不能完成的見習任務?盟堂和長老院那邊,自然也沒有辦法,聶志遠只能捏著鼻子,給這件事點了頭。

只是從今往後,怕是再出什麼大事,盟堂這邊都不會再讓趙九州出馬了。畢竟對他們這群人來說,讓趙九州以這麼快的速度晉升上去然後奪權,和被怪物團滅了有什麼區別?

更不用說,他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著急要做。

在那些保險措施沒到位之前,絕對不能讓趙九州上來攪了他們的局。

“那你現在的行政編制,也並行到舵主級了?”

回到家裡頭,趙九州和柳一飛隨口聊起這件事,柳一飛不禁也有點小興奮。

趙九州哪天成了盟主,她就是盟主夫人——雖然現在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畢竟那個光環還沒真的籠罩下來。名不正言不順的,搞得她出門在外,很多逼都裝不透徹,裝不圓潤。

“遙領西北州金陽門白帆總舵白鶴湖分舵舵主。”趙九州澹澹笑道,“媽的盟堂那群老小子,還特麼說要把馬拉戈壁上的三大門派縮減成兩個,結果搞半天,沒縮減不說,總舵和分舵還多出來好幾個,看樣子官帽真是不夠分。馬拉戈壁上現在不到一千萬人,當官兒的我看至少有一百萬,我看雲家那邊,真是恨不得把家裡的狗都拉過去安個職務。”

“都是這樣的嘛……”柳一飛抱著家裡的三少爺小趙叔平,輕輕摸著他的背,等孩子跟他姐姐小成雙一樣打過嗝,才把他放下來,然後滿眼小心思地用眼神撩撥趙九州,半穿不穿地把衣服穿上,衣服下面露出兩個明顯的凸點,動作輕柔地爬到趙九州身邊,貼著趙九州的背,似有似無地輕輕摩擦著,膩聲道,“誰還不是為了自己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