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斷網了。”

趙九州一走進華倫天龍城學術院“愛丁樓”的二樓大教室,就聽到教室裡一大群人在交頭接耳。300座的大教室裡,這時候只坐了大概不到一百人。半數以上的,都是年齡超過四十歲的中年人,禿頂佔絕大多數,職務最低的也是黃金盟學術系統內的高階教授。

見到趙九州進門,這滿屋子的人,立馬全都安靜下來。

趙九州見他們滿臉緊張又期盼的表情,搖搖頭,很冷澹地走到講臺中央,澹澹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剛剛吃完早飯,一個人從家裡出來。剛走進學術院,警報就特麼的響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在學術院裡埋伏了八百刀斧手要暗算我……”

一邊說,身後歘一下就伸出一雙堅硬的翅膀。

球球和山雞,第一時間就和趙九州合體形成了最強狀態。

臺下的黃金盟學術界大老們,連忙搖頭。

“我知道不是你們,你們這群廢物,哪兒有這個膽子。”趙九州抓起一根粉筆,自顧自地轉過頭,面向黑板,“斷網了,那就手動記錄吧,今天講一講,超大型防護罩的靈能防禦場,它的場流強度和速度之間的關係……”

……

“趙部長人呢?”使館街48號的趙九州書房裡,安安接起了來自大洋彼岸玄師閣的電話,電話那頭,聶志遠語氣急促,顯出十萬分的焦慮。

安安平心靜氣,從容回答:“去學術院了,他今天有課。”

“聽說華倫天龍城那邊出事了?”聶志遠問道,“跟趙部長有關嗎?”

“不知道。”安安道,“剛剛拉了十分鐘左右的全城警報,我還以為是要打仗了。”

“不不!絕對沒有!”聶志遠急忙道,“我已經跟哈布斯懷特宮的人溝透過了,兩邊絕對不存在軍事摩擦,也沒有這方面的……”他說到一半,忽然又意識到跟自己通話的人是趙九州的女人,而不是趙九州本人,趕緊就剎住車,說道:“反正……趙部長這幾天沒幹什麼大事?”

“我只能說,據我所知,關於兩邊盟堂的事,他什麼都沒做過。”

安安道,“但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

“好吧……”聶志遠感覺這通電話打得有點掉價了,“打擾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往後一靠。

坐在辦公桌後,用一種不太舒服的姿勢,伸長了手,食指在桌面上飛快敲擊,發出卡卡卡卡的聲響。敲了二三十下後,突然又抓起電話,給魏以待打了過去。

睡夢中被吵醒的魏以待,這時剛找到幾分睡意,接到盟主大人的電話,瞬間又驚醒過來。

五十多歲的人了,心臟著實有點吃不消地接起電話,連聲彙報:“沒有,一隻都沒出門,在家裡搞高科技呢,最多就是去黃金盟的學術院。叛變?不可能,對他沒好處,他還一直在問我,有什麼辦法能快點升中將。我怎麼回答?我說除非您上面的人下去一個……

不是!不是!末將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被趙部長問得沒轍了啊,實事求是地講一種可能,絕對沒有詛咒您的意思!這邊的警報?是,剛才響了十來分鐘,我正睡得沉呢,一下子就給吵醒了。趙部長根本沒和黃金盟盟堂決策層的人接觸過,十三家族的人,只找柳夫人談,小韓將軍來過兩次,和柴爾德家族還有都鐸家族的人見過面,聊的都是晶核……

是,是,末將一定不會辜負盟堂和盟主的栽培,趙部長這邊有任何風吹草動,情報處的人都盯著呢,我們在這邊的人手足夠。今天的事,絕對和趙部長沒關係……”

一通電話打完,聶志遠放下話筒,總算安心了幾分。

黃金盟那邊突然進入戰時狀態,和趙九州沒關係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趙九州故意在那邊搞事情,然後為了他自己升官兒,就把白銀盟和黃金盟一起拉進戰爭的火海——當然這也不是不行,可現在時機不對。

中州禁行區的股份現在才私有化了四成而已,剩下的部分,最快也得再過上三年才能處理完。再加上他自己在西北州的部署也才剛起步沒多久,如果現在就全面開打,他很可能無法在西北州站穩腳跟。更大的可能,在這種緊急情況下,西北雲家會趁機吞下他這些年在西北州的經營成果。這種事情,西北州那群臭不要臉的貨,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所以趙九州這幾天沒搞事,對聶志遠來說,絕對是好訊息。

至於韓明明和柴爾德、都鐸兩大家族眉來眼去的事情,這本來就是白銀盟的“新八大家族”默許的。韓明明從柳一飛手裡拿貨,轉手出口到黃金盟,解決掉柴爾德家族和都鐸家族的能源問題後,他們八大家族就能借此獲得准入權,插手柴爾德家族和都鐸家族在海外佈局的某些非核心產業的生意,比方博彩、傳媒、娛樂,乃至特殊服務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