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趙部長……”站在面前的小姐姐,模樣只有二十出頭,她細聲細氣地道謝,聲音動聽又溫柔,白皙的小手綿軟嫩滑,趙九州鬆開的剎那,還以為自己握的是安安。

短短兩天時間,玄師閣的作戰部辦公室,像是變成了某種“善堂”一般的存在,數不清的徐家孤女,年紀從十六歲到五十多歲不等,在玄師閣裡裡外外,排起長長的隊伍。

趙九州搞不清楚,徐家到底是從哪兒搞來這麼多模樣秀麗的“孤女”,可單憑這個年齡分佈情況,他也能看出,這生意的年頭怕是不短了。

在這鶯鶯燕燕的背後,必然或明或暗地,藏著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條。

要不是安安告訴他,徐家孤女院裡的女孩子待遇都相當不錯,趙九州絕對要把這個現象,和人口買賣犯罪百分百地聯絡起來。不過現在嘛……

他完全懶得管了。

既然這些女人自己都對此沒什麼意見,那這件事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才不想沒事找事地多管閒事。

女人伸手,趙九州搭手,球球哼哧哼哧地吸收變異靈力。

平均每人耗時五秒鐘。

排隊行進的速度其實很快,只是架不住人實在多……

韓明明站在趙九州身旁,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這支長長的隊伍,已經排到了玄師閣外面去。

按道理,這種場面是不該出現在這麼嚴肅的地方的,很不合規矩。

可問題在於,趙九州現在可是在替他們所有人擦屁股――

畢竟這年頭但凡是個舵主級的盟堂官員,誰家裡又沒個徐家孤女?哪怕明面上違反盟法,但暗地裡養一個,又不是什麼難事。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連馬爾西年輕的時候都中招了,底下的其他人,誰又能免俗?所以當資料和規模到達這種地步,這麼多的女人,如果只是擔心她們變異就要全部殺了,那又得鬧出多大的事情來?

可反過來講,如果不處理掉,哪怕徐驍那邊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雲逐北那樣的悲劇,但恐懼的種子已經在心裡種下,誰又敢真的色膽包天,繼續和她們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當這些徐家孤女們失去陪睡的用處,她們繼續在社稷城各大員家裡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那麼如果只是單純的拋棄呢?

似乎也不太行,多多少少,有點得罪徐家的意思……

而且最關鍵是,在盟堂人事調整的關鍵時刻,一旦被人抓住這個把柄,那自己這個官兒,還要不要當了?而要是他因為被威脅,就把事情聲張出去,那就直接得罪整個群體。

雲逐北是怎麼死的?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可都是有數的……

為官之道,寧可犯罪,也不能犯規……

得罪自己的利益集團,那才是真正的死無全屍!

這種情況下,這些女人,大家殺殺不得,放又放不得,說也說不得,日還日不得。有個別人繃不住,幹出殺人拋屍的事情,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好在這些這些人居高位的人,也不完全都是禽獸。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終歸和普通人其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和這些女人相處久了,日漸有了真感情,也不可能真的拿她們當玩具一樣丟掉。在恐懼和糾結之間徘徊的他們,終究沒有那麼快就集體泯滅人性,幹出天理不容的事情來;並且及時又幸運地,等到了解決辦法的出現。

趙九州的及時介入,猶如山火之上,陡降暴雨。

他何止是給八大家族聯手滅口的大案擦了屁股,更是直接拯救了社稷城數萬高階官員的家庭,以及數以十萬計的,

社稷城內徐家孤女的生命和人生。

但有一說一,幸好也多虧這些女人自身的素質夠高。哪怕是最低等級的二級丙等孤女,模樣上起碼也都是“班花”級別,各個清秀可人。而像安安這樣的三級甲等孤女,這種極品中的極品,幾乎是個男人就願意為她們去死,又怎麼會真的捨得丟下她們不管?

韓明明想起自己帶著兩個女人回家後,那天晚上就沒消停下來,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再抬眼往前一看,隊伍裡還有不少人,跟他那天一樣,是穿著防化服來的……

感謝救苦救難趙部長,這事兒總算是被摁下去了……

“下一個,別墨跡。”韓明明狗腿架勢十足地,將那個對趙九州深情款款的女人趕走。

趙九州頭也沒抬,一隻手時刻準備著“接診”,另一隻手,則在忙裡偷閒地翻書。

沒辦法,曠課的時間,只能這樣補回來了。

伸手、搭手、摸手、下一個……

趙九州迴圈往復、一心二用地為人民群眾做著貢獻。

面前的隊伍,也素質極高地保持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