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這樣的話,他還不如支援趙九州直接升職到上將呢!

……

“上將?!想都不要想!”

玄師閣戍衛堂總部大樓內,雲逐北還是沒完全從趙九州挖斷雲家半片牆角的彆扭勁中緩過來。這兩天他日夜盼著趙九州回社稷城,他好抓緊把趙九州的軍權給下了,哪怕是讓雲舒那個二五仔當軍長,都比由趙九州直接把持要好。

可等了快一週,眼見著都八月中旬,學術院都快開學了,趙九州那傢伙卻像是當官當上癮了似的,楞就是杵在原地不走,彷彿是要在安西盟搞獨立一般。

雲逐北心裡急得不行,生怕趙九州真把那二十萬大軍吃下去,變成他自己的私兵,那到時候,白銀軍和西北軍算什麼關係呢?白銀盟和安西盟又算什麼關係呢?西北州又該和安西盟怎麼相處呢?雲家又拿什麼臉去面對整個西北州呢?

一想到由此而來的各種變動,雲逐北簡直煩躁得想讓黃金盟朝烏駝城扔兩枚核彈,特麼的全炸沒了一了百了!真的,累了,毀滅吧……

“那或者給個准將吧。”周明誠看著雲逐北日漸暴躁的樣子,也逐漸有點快頂不住壓力,讓他打仗,就算連打十年不歇息,周明誠都覺得自己能撐住。

可現在這團政治亂麻,確實叫他由衷的感到力不從心。曾經的戰士和硬漢,在現如今這絕對的暴力,以及無比複雜的利益關係面前,忍不住退縮了。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只想抓緊妥協,讓眼前的事情,抓緊有個結局。

至於這其中的利益能不能協調好,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就算雲逐北上去,他遞補戍衛堂堂主的可能性也很小,孫滿弓才是戍衛堂下一任堂主的第一順位繼承者。

而他呢?恐怕只能繼續當副堂主,當到死。

那還有什麼意思?

還不是給人打工?

倒不如真的就此退休回家,還能在剩下不多的日子裡,多釣幾年的魚……

“准將?准將也沒門兒!”雲逐北依然不滿意,大吼大叫,“他准尉才當了幾天,就自己蓋章給自己升少尉!我們要讓他當了准將,我看都不用等天亮,他就能給自己升少將!”

周明誠不吭聲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老子這個戍衛堂副堂主,難道就是給你背黑鍋用的?

“他是少尉,別人也是少尉,給他升幾級,就得給別人升幾級,一碗水不端平能行嗎?”雲逐北開始歪理邪說,拿趙九州的軍銜和其他人劃等號。

周明誠心裡冷笑,趙九州和那些少尉,能端得平嗎?

你告訴我,怎麼端?!

但云逐北並沒看到周明誠眼裡一閃而過的鄙視,又望向會議室裡的其他人,韓克用、魏以待等等,突然猛一拍桌,“就這麼辦!按盟法,最多連升三級!尉官升三級,校官升兩級,將官升一級!但前提是,得等任務正式結束,部隊從安西盟返回後,全軍才能晉升!公務堂今天就給我把嘉獎令弄出來,盟堂是講規矩的,個別人功勞再大,也絕不容許肆意妄為!”

開玩笑,拉走了西北州的人,還想佔盟堂這邊的便宜?

兩頭通吃,想得倒是美!

那再等個半年,盟主是不是該你來當啊?

面對不受控制的西北軍,雲逐北心中的無名火熊熊燃燒。

……

“停車。”

傍晚時分,烏駝城南門外,一輛運兵車被城門口計程車兵喊住,停了下來。

肩膀上已經換上高階士官長新軍銜的韋綿子,領著兩個狗腿子,嘴裡叼著根牙籤走上前,讓人開啟車後的簾子,朝裡面看了眼。

車廂內,坐著十幾個灰頭土臉的難民,眼神閃爍,可憐兮兮。

“下來,都下來。”

韋綿子把他們喊下車,態度隨意地驅趕進邊上的一個小房間,直接用水沖洗過後,又給他們用了淨化劑,這才叫他們登記身份,重新回到車裡,拉去城內的隔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