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況且況且況且!

汽笛聲響,社稷城時間清晨八點出頭,停靠在白雲城多日的“趙部長專列”終於又重新上路,在全城一片寧靜的夢鄉中,穿過無人的城郊,駛向馬拉戈壁峽谷長城。

“嗷~”安安和柳一飛,沒精打采地坐在趙九州跟前,跟著他一起“熬日”。柳一飛打了個呵欠,挽住安安的手,把頭靠在她的肩上。顯然經過長達一個月的親密合練,柳大小姐心理上,已經完全接受安安了,大戶人家的姑娘墮落起來,速度簡直快得嚇人。

趙九州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飯,一邊催促她倆也抓緊吃點,有意識地讓她們習慣新的生活節奏。

對於這兩位前半輩子一直習慣早上四點多睡覺,下午十二點出頭醒來的大美人來說,這種故意要把晝夜顛倒過來的日子,確實一開始會有點不適應,可是趙九州現在也沒更好的辦法。

既然他是入夜後才能無敵,那就得保證白天必須清醒——

現在怪物倒是無關緊要,主要是來自人類同胞的明槍暗箭,真是不防不行。

“人類本來就不是夜行生物,我們的生物鐘規律,向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為了躲避怪物的襲擊,我們才逐漸養成這樣的作息習慣。這幾百年來,我們的日子本來就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們家,從今天起,要改掉這樣的陋習,特麼的反正我們又不用上班賺工資……”

趙九州邊吃邊說,給兩個寶貝兒講道理。柳一飛聽著聽著,眼皮子又開始往下掛,趙九州看得火大,一屁股就坐過去,把她抱到腿上就開始揉。柳一飛被揉得不上不下,幽幽地說道:“討厭啊,弄得人家難受死了……”

“為了你好。”趙九州停下手上的動作,又看向安安,正色道,“我現在要保護你們不容易,最安全的情況,就是你們一直跟在我身邊。”

“嗯。”安安滿臉乖巧地點點頭。

趙九州盯著她的俏臉,犯困之際,腦子裡又明顯地恍惚了一陣。

安安轉世……還是叫安安嗎?莫非我上輩子也拿過她的一血?

又或者說轉世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趙九州忽然覺得人生的真諦開始跑偏。

一旦世界觀不夠唯物,人生觀和價值觀,也就跟著不對勁了。

還有那個“耿江嶽之心”和“馬仲穎的靈魂”,到底又是什麼鬼?是傳說中的人物留下了什麼遺產,還是說耿江嶽變成了怪物,多刷他幾次,就能隨機掉落裝備碎片?

媽蛋,城裡人玩兒的那種睿智刷怪遊戲嗎?

“九州,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呀?”安安被趙九州盯得有點疑惑,小聲問道。

“哦……”趙九州回過神,不過腦子地脫口而出,“寶貝兒,你好美。”

“哈哈。”安安抿嘴一笑,滿心發甜。

柳一飛見狀不幹了,輕輕給了趙九州一記小拳拳。

趙九州直接道:“有意見?你是全家最難看的。”

“嗚~”柳一飛小嘴一癟,滿臉委屈地嚶嚶道,“難看你還幹得那麼起勁……”

這話一出,這頓飯也就沒法再吃下去了。

趙九州抱起她倆,瞬間轉移回包廂內,房門一鎖,就開始地動山搖。

為了倒這個“無敵時差”,趙部長跟她倆拼了!

……

火車從白雲城駛出,半個小時後,便穿過馬拉戈壁峽谷,開入西北州的西部。

數百公里外的金刀門治所白原城車站,清晨九點來鍾,站臺上人頭攢動,成百上千號人,同樣熬著睡覺的時間,翹首以待趙九州的大駕光臨。

人群中,金刀門掌門姚靜志,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不知道從哪兒臨時搬來的沙發上,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不由得滿臉冷笑。

這幾天西北州高層內部各種思想擰巴,雲家的直系們一邊不同意趙九州繼續在西北州施展影響力,但另一邊又不敢明著說。因為眼下的局面,西北州這邊要是反對收復烏孫敦,就是站在全盟的對立面,是政治不正確;而要是反對趙九州過來,那更糟糕,是和生命做對。

所以最後他們只能委婉地跟那些依附雲家的外戚們表示,關於趙九州要收復烏孫敦這件事,“是否表態,全看個人意願”,各大門派不強迫各堂各舵的人站隊。

於是今天的結果就是,金刀門這邊的高層,幾乎全特麼到了。

作為入贅雲家的女婿,姚靜志看到這一幕,很是有些仿若復仇的快感。

回想幾十年前,他姚掌門那時也是個鮮肉級別的風雲人物,追他的女人從城南排到城北,可為了前途,他放棄了和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最後躺到了雲家那個女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