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很是擔心趙九州會在自己地盤上搞出什麼事情來的雲堂主,轉頭就重新啟用了魏以待,讓他作為和趙九州的直接聯絡人,對趙九州旁敲側擊了半天。但趙九州在和魏以待通了幾次電話,明知輿論逐漸又開始對他不利的情況下,卻依然我行我素。

“不知道,他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事……”

玄師閣戍衛堂大樓內,魏以待滿心無奈地向雲逐北彙報著。

這兩天,網路上關於趙九州的負面訊息,又暗中慢慢浮起。不論是召回的軍令,還是西北六盟拒絕會晤的訊息,被都人有意無意地“不小心”洩露了出來。眼看著趙九州吹下的牛逼,好像是不能兌現了,民間的雞血情緒才剛過兩天就開始搖擺,沒有任何定力可言。

雲逐北自然知道這背後肯定有花千樹的手腳,但他卻並沒有阻止,而是逐漸的,立場開始偏向花千樹。因為趙九州,隱隱約約,是摸到他身上一些不能摸的地方了。

西北州馬拉戈壁峽谷以西,剛剛才被怪物犁了一通。這本該是西北雲家趁機重新調整西北州勢力,進一步鞏固自身力量的關頭。

可是趙九州一進西北,西北州的局勢,似乎就有點不受控制了。

馬拉戈壁峽谷以東倒還好,金沙幫幫主雲忠君是他親弟弟,眼下拿趙九州沒辦法,只是裝死而已。可是峽谷以西呢?金刀門掌門姚靜志,昨天居然開始在電話裡跟他打太極,態度曖昧,語焉不詳,金刀門三大總舵的舵主,白原總舵畢方、白羊總舵王谷,也全都有點類似的意思。

只有白玉城掌握在雲家直系的雲錦中手裡,暫時還能放心。

可更往西邊去,金陽門掌門蕭忘川,那從來就不能算雲家的人。那個大鬍子,是馬爾西為了控制西北局勢,硬生生安插進去的釘子,是個野生掌門啊!

趙九州似乎還救過他的命……

那按這個趨勢下去,趙九州豈不是要變成馬拉戈壁峽谷西部的共主?

豈不是要活生生從雲家身上,割下整整半拉的肉?!

作為雲家的家主,雲逐北對這種事,絕無法容忍!

老子利用你,是為了得到盟主的光環,可現在你要拿走的,卻是我的肉身。

肉身都沒了,光環還有什麼用?

“不行,得讓他回來!馬上回來!”雲逐北忽然間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

趙九州眼下最後還缺的一點東西,已經不是大義了。

而只是一點點的聲勢而已。

但這點聲勢,一旦被他坐實,雲家就極有可能失去半個西北州。如果今後白銀盟最西面,只認趙九州而不認雲家,那麼烏孫敦禁行區是否能收回,在雲逐北眼裡,就毫不重要了——如果是以損失雲家的利益為代價,雲逐北寧可烏孫敦禁行區永遠不要收回!

“老周,你親自去西北一趟!馬上接他回來!”

雲逐北當著魏以待的面,給周明誠下了死命令。

周明誠拿著電話,愣了足有半分鐘,突然說出一句:“我想辭職,我差不多也到退休年齡了。”

玄師閣戍衛堂堂主辦公室裡,魏以待親眼看著雲逐北的臉色,瞬間鐵青了下去。

他感到全身的力量,好像在飛快地流失……

那是權力從指縫中掉落的感覺。

任憑他怎麼努力地去握住,可就是留不住他們。

管不住了……

下面的人,居然一個兩個的,全都不聽話了。

趙九州這個戍衛堂的三把手,是要爬到他頭上了嗎?

雲逐北拿著電話,久久說不出話來……

……

“啊,哈~”安安緊緊地抱住趙九州,滿面潮紅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卻感覺像是在咬一塊老牛皮。天旋地轉之中,她劇烈地顫抖了兩下,隨即整個人軟下去,喘息不已。

趙九州抱著她,轉頭又和眼神同樣迷離的柳一飛吻了吻。正享受著左擁右抱的鹹溼之樂,車廂外,守門計程車兵忽然大聲喊道:“趙部長!有客人!”

趙九州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把手從兩個寶貝的懷裡抽出來。安安也馬上乖巧地坐起來,光著身子,幫他穿起了衣服。

片刻後,趙九州穿戴整齊,一身筆挺的白銀軍軍裝,人模狗樣地走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