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繼心道:“關鍵是讓他知道,我們柳家非但不欠他,還對他有恩,就算不是有恩,最起碼也是有功,將來等他坐到那把交椅上,柳家和他,就是一體同心。”

“不錯。”柳相龍露出笑臉。

柳繼心忽然又道:“父親,抓緊讓一飛和他領個證吧,這個名分定下來,柳家從此無人敢惹。”

“這件事……你是一飛的父親。”

“是。”柳繼心馬上道,“我馬上就動身去白雲城,和趙九州見上一面。”

“可以,抓緊辦。”柳相龍結束通話了電話。

同一時間,孫駕堯也正在和孫家的晚輩們溝通,內容大體也是在圍繞後馬爾西時代做文章。

錢,現在大家已經有了。

這一波操作過後,孫家和徐家、花家繫結,在社稷城的利益不用擔心,中州禁行區那邊,他們肯定也能比其他家族分到的更多。

那之後呢?

之後自然,就是該怎麼保全吃到嘴裡的東西了。

而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保護絕對的利益。

“趙九州……是要成香餑餑了?”玄師閣的各個房間裡,實際人數並不到36人的護法長老們,正在三五紮堆地,討論著分贓事宜。

說著說著,每個房間裡的話題,就都不約而同地扯到了趙九州身上。

除了目光遠大,一眼就看出趙九州活著,是對所有人的威脅的徐驍之外,其他家族的人,顯然都更加傾向於和趙九州合作。

“是人,就會死,趙九州也總有死的那一天,但是我們的家族,卻是永遠傳承的。面對這種人,害怕毫無意義,我們應該放開思路,去利用他,壓榨他,哄著他,捧著他,在他有力量時候,讓他充分發揮他的力量,等他失去力量的時候,再對他下手,那也不遲。”

“對,他今年確實只有十七歲,我們估計活不過他,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理由拉攏他,讓他們的兒子和孫子,全都成為他的朋友,讓我們的女兒和孫女,只要他願意的話,孩子們在情感上有需求,我認為不是什麼壞事,生下來的孩子,也都是我們自己的血脈…”

“中州禁行區的這百分之五,徐家要拿一點五,趙九州一個人,只能收割,無法帶貨,但徐家的機器人,可以跟他一起進去。趙九州收割多少,我們就採集多少。效率會非常高。”

“徐家拿一點五,花家至少要拿一個點,不然的話,就把盟主的位置讓給花家。”

徐泰來坐在房間裡,聽著這些人毫不掩飾的交易,心裡終於完整地體驗到,十八年前,馬爾西被扶上馬之前的心情。這個盟主,居然上位得這麼艱難……

一個小時了,這些人還在吵。

人前端莊又華貴的花千樹,就像菜市場裡賣菜的潑婦。

孫滿弓猶如盲流一樣在甩著無賴,漫天要價。

聶志遠嘴上稍微收斂,可眼看著,那嘴臉卻越看越像個偽君子。

他們都是各個家族的代言人。

一點都不光鮮。

光鮮的,只有徐驍那種,手裡真正掌握了資源的人。

連盟主令,都動不了他。

相反的,倒是徐驍,隔著千山萬水,今天動倒了盟主令。

原來,大家都是狗啊……

還不如柳相龍和孫駕堯,看起來官職不如他們,可是卻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就這樣吧。”花千樹一錘定音,“我跟徐驍說好了。”

徐泰來抬頭看向這位曾經的主母。

花千樹露出了笑容,“徐盟主,以後各家各戶有什麼事情,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是。”徐泰來溫潤如水,微笑回答。

孫滿弓冷哼一聲,徑直離去。

聶志遠則安靜下去,心裡頭,一萬個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