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淑最後那一句話,幾乎徹底摧毀了嚴於的心理防線。

在嚴於的認知裡,他唯一的親人就是姐姐。

沒有她,自己早就死了。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嚴於……”

“你閉嘴!”嚴於猛的起身,目光兇狠的看著鄭白淑。

鄭白淑緩緩起身,然後穿上防護服,再次進入實驗室。

她也想再說些什麼,也想安慰嚴於。

只是似乎……她根本沒有安慰的資格。

嚴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的實驗室,也不知道自己在街上晃盪了多久。

只是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

“呵……”嚴於看著極遠處從黑暗中迸出的光芒,自嘲的輕哼了一聲。

他胸中有怒火,可卻找不到發洩的目標。

似乎,想來想去,都是因為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出生時瀕死,姐姐就不會用傳奇心核救他,也就不會是必死之局。

“還真是讓人難受啊……”嚴於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盤腿坐下。

他說不出‘還不如當時就死了的’那些話。

因為這等同於將姐姐的付出都棄如敝履。

可內心也無法釋懷,巨大的負罪感近乎讓他窒息。

……

太陽逐漸升起,刺目的陽光極速填充著整個世界。

“喂,你怎麼了?”嚴於身後,突然響起詢問。

是一個騎行路過的女孩,單腳撐著地面,側身看向路牙上席地而坐的嚴於。

語氣帶著關切,眼神稍顯擔憂。

“沒事,看看日出。”嚴於回了一句,只是聲音有些嘶啞。

女孩點了點頭,卻依舊沒走,甚至還撐起了腳踏車。

“看日出的話,我建議你到平坦一些的地方。從這往前五百米,有一個觀景臺,以後可以去那看。”

“這裡的話,有點危險。”女孩伸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