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頭陀等人的舉動,很快引起別人注意,畢竟在這所有人等待的時候,這舉動實在扎眼了些。

‘這群人到底是來幹嘛呢?’許諾微微蹙眉。

他不相信這胖頭陀,會蠢到在宴會上來找茬。

先不提這次是聚會,就是為了孫師叔而舉辦,他更是孫師叔認可的人,光是在寺廟宴會上公然挑釁,就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

人群不偏不倚的正停在兩人的身前。

許諾捏了捏拳頭,低頭掩蓋眼眸的寒光,他是真不想惹事,但對方若真不長眼,自己不介意送他們見上帝。

只見胖頭陀居高臨下,俯視著...福清?

“福清師弟,你身為一雜役院弟子,怎配與慧空師弟同座?”

胖頭陀一開口就是老狗腿了。

說實話,許諾這次屬實被驚到了,一時間跟不上對方腦回路。

什麼叫福清師兄不配和他坐在一起?

明明自己都還不是正式僧人...硬要說也是說他許諾,不配和福清坐在一起才對。

四周人群也是一片譁然,顯然都被胖頭陀這一手搞蒙了。

眼見眾人喧譁,胖頭陀面色不變,不徐不疾地說道:“慧空師弟是孫師叔的繼承人,雖未燙戒疤,披僧衣,論輩分卻是不低。”

此言一出,所有人神情各異,各種羨慕嫉妒、驚歎、懷疑的眼神不一而足。

瞬間,許諾成為了人群焦點,而一旁的福清,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僅僅是一句話兩人就被架在火上烤。

許諾可以預想到,若是自己不承認,馬上就得被扣上帽子,被迫離開位置丟了臉皮。

但就算承認...恐怕對方也會來一句,以他弟子的身份,這麼重大的日子,應當侍立在孫師叔身旁才是。

無論選擇哪種,許諾都會被人孤立,在本質上差別都不大。

許諾第一次抬頭仔細看向胖頭陀。

以前沒注意,這胖子的頭腦真有這麼好?

“敢問師兄法號,又以何身份管此事?”許諾微笑開口問道,雖然臉上在笑,但他雙眼卻像是要吃人。

胖頭陀合十一禮,樂呵呵開口道:“慧空師弟不需多禮,師兄法號福明乃戒律堂弟子。”

白眉毛老梆子,你可真是老人心不休啊!

聽到戒律堂三字,他腦海裡已自動浮現出,淨念首座那張討厭的臉了。

果然這背後是有高人指點啊?

顯然是上次丟了麵皮,故意唆使下面的弟子,來給許諾找不痛快賺回臉面來了。

就在他思考之際一旁的福清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福清師兄這站起來,就給了別人極大的壓力!

在剛開始兩人相遇時,許諾一直以為是注生寺伙食好,但待久了整個寺廟內,卻沒有一人有他這體格。

“你們別為難慧空師弟,我自坐別處就是!”福清甕聲甕氣開口道。

聲音震得桌面亂顫就連茶碗都動了起來。

胖頭陀福明微笑點頭。

“正該如此!”

所有僧人也是點頭,明顯都是認可了一件事,那就是許諾身份高過他人。

眼見著即將成為既定事實。

許諾突然站起來喊道:“等等,福清師兄你站住!”

已邁出半隻腳的福清,懸空的腳硬生生停了下來,他看向許諾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