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太爺回神,“對對對,不能去不能去。這是咱們和那張氏的事,別扯上你姑母,反倒壞了你姑母和你表兄的名聲。若虛說得對。”

“可是……孫兒啊,那你說,你阿爸派人收了這麼多貨物,可要如何處理?阿奶和你阿爺,可是再也不想吃菌子了。”

不說君老太爺夫妻,就是君若虛,現在只要一聽到菌子,都犯嘔。

“這事是阿爸的指示,咱現在收手,一方面阿爸不會同意,二來,沒得在張氏面前還示了弱,以為咱怕了她。如今只能學著她,看看民間有沒有好的制醬師傅,還有制胰子的師傅,咱把人請了來,也開作坊。”

見他二人不置可否,勸道:“孫兒瞭解過了,那胰子若是新增了各色鮮花,有了各色香氣,只怕不止番人部落和西域西南各國會喜歡,咱往東洋西洋賣了也是要遭人搶的。”

聽說那張氏有往外洋的大船,他們君氏一族當前只做西南各夷族部落的生意,若是能有更多可出手的東西,沒準也能賺外洋的錢了。

“這事能成?”

君老太爺夫妻覺得有點不靠譜,這麼比著收貨,價格給得高,就算能製出來,得賣多少錢才能回本?

“阿爺阿奶莫擔心,咱們比那張氏有優勢,她才初來,找人哪有咱便當。而且如今貨物都在咱手上,就算咱以後作坊開不起來,各處要貨還不是要向咱買?到時咱轉賣出去,也不虧。”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於是霍惜抬一文,君家跟著再抬一文,以至於昆明城中竟出現空前繁榮的景像,小商小販,賣貨的人來往不絕。

每天肩背擔挑,排隊等著進城賣貨的老百姓,一大早在四個城門處排起長龍。

很多離得運的百姓,附近各州縣的百姓,翻山越嶺地趕來,天不亮趕到城門口處,那身上的露水還沒消散。

城門處守城門的幾個兵丁,這些天收入城費收到手軟。還額外被塞了各色土產打點。個個腰包鼓了起來。

以至於每天為了派誰去守城門,那兵丁爭名額都差點打起來。

而霍惜那邊,如此提高了數天的價錢後,開始有動作了。

找了忠心的眼生的下人,夥計,軍戶裡的卷屬,每天早早守在城外十里處。

“收菌子咯,收鮮花咯……”

“不騙您不騙您,你該是知道城裡收菌子收鮮花,才大老遠趕來的吧?價錢你們也知道的吧?你看,你們送到城裡也是二十五文,我們收也是二十五,都一樣價,你進城還要付一趟入城費,這麼多東西,哪怕一斤繳一文,你這麼多東西得付多少?賣給我們,還省得你們挑進去是不是?”

“我們為什麼這麼做?我們吃虧?是吃虧了,但你們不知道,城裡君家和世子夫人鬥法,弄得我們這些小商小販都沒生意做了,只得想法子來遠一點收,他們有權有勢我們鬥不過他們,只好來城外避避鋒芒,你們進了城可千萬別提我們哦,我們可不認的……”

也是可憐。引起老百姓一陣唏噓,這些人比他們還不容易。

“賣不賣,跟城裡一樣的價?”

“賣!賣誰不是賣。賣給你們,我們也好早早回去多采些菌子和鮮花。”

於是趕早進城的老百姓都挑著擔子圍過來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