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世子那邊讓奴婢過去問話,奴婢說夫人這邊脫不開身,還需要奴婢伺候,給推了。”

水嬤嬤向君姨娘稟報穆儼派人尋她問話一事。

君家一片白衣素稿,來往弔唁的人不絕。

君氏掌家人君向誡沒了,他家背靠穆府,無論族親姻親,故舊新朋,還是生意夥伴,都會上門敬上一柱香。

君姨娘自葬禮開始就一直呆在君家。說是幫襯,其實心裡到底是愧疚,還是避著穆儼,唯有她自己知道。

後院女客接待處,君姨娘露了面就藉口傷心過度一個人躲進屋裡。因她是黔國公枕邊得意人,又是實際的掌家人,沒點身份地位的客人還沒能得她一見。

再者她是出嫁女,也不需要她守靈或是待客。

正躲在屋裡,心腹水嬤嬤就向她回稟穆儼派人找她之事。

一身素稿的君姨娘聽完先是頓了頓,爾後咬牙暗恨。這個孽種。留他一命,竟養虎成患。

“信都送出去了嗎?”

水嬤嬤點頭:“夫人放心,都送出去了,用的是烏土司那邊赴京進貢的渠道。”

“那就好。若有回覆立刻來報。”

“是。只是……夫人,世人派人來傳奴婢問話,奴婢只怕拖不了多久。”

世子的手段她沒領教過,但錦衣衛審問犯人的手段她聽說過。世子是錦衣衛的人,若她落到世子手裡只怕連一招都過不了。

君姨娘淡淡地掃視著她。

心腹嬤嬤忽然就打了個寒顫。

夫人這個眼神,她做為心腹太瞭解了。夫人這是不信任她了?她以後就跟二房那些再也不會出現的下人一樣了嗎?

撲通一聲就跪了,指天發誓:“夫人,小的對夫人忠心耿耿,青天可鑑!若有違誓,讓奴婢不得好死!”

君姨娘嗯了聲,親自扶起她,“嬤嬤這是做什麼,我若是連嬤嬤都不信,那還有得用的人嗎?我早說過,再過兩年,就讓嬤嬤一家脫籍,回家鄉養老含飴弄孫。到時我給嬤嬤也買一處院子,給一筆豐厚的賞銀,嬤嬤就等著在家享福吧。”

穆儼為報三房藍嬤嬤施以援手之恩,給藍嬤嬤置了一處院子,還把她一家老小都接到城裡住,離穆府不遠,一家團聚不說,還給了幾大車的賞。闔府下人都在議論,誰不羨慕。

君姨娘暗恨穆儼夫妻會招攬人心。以至府中下人都盼著能得到世子垂青。

水嬤嬤垂頭一臉驚喜:“小的多謝夫人。小的願為夫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君姨娘滿意地點頭,“那這幾日你就跟我住在君家吧,世子總不能讓人來君家傳喚你。等我父親葬禮結束,事情也就了了。”

到時,那個孽種就會被召回京了。滇地的一切還是要靠她兒子去主理。

君姨娘揚了揚嘴角。聽到又有人上門弔唁,立刻又換上一副哀容。

另一邊,離一拿了幾封信進來。

“世子,這是我們截獲的君氏寫往京城和北平的信件。”

穆儼接過,一一拆開……

看完笑了笑,“君氏還想讓人給皇上吹枕頭風?手倒是伸得長。我的去留豈是她能決定的!”

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