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展咬牙暗恨,給什麼交代?難道三房也認為事情是他二房自導自演的嗎?

“三叔,張氏那天臨產危急萬分,可我家瓔兒也丟了,難道因為穆儼是世子,他的孩子是穆府血脈,我家瓔兒就不是?再說大房被燒了,二房不也燒了嗎?我姨娘頭髮還被燒了,要是下人撥拉不及時,她人就葬身火海了!”

君姨娘一聽兒子為自己說話,立刻拿著帕子掩面而泣。

穆瓔摸著她被燒的額髮,安慰道:“祖母別哭,頭髮還會長出來的。”

“我的兒,只怨你投胎在二房。你哪天不丟,竟在你二嬸臨產那天就丟了呢。要是你二嬸出了事,你二叔怕是恨不得生吃了你。”摟著穆瓔哭了起來。

方太夫人見她說得不相,喝斥道:“君姨娘,你對著孩子說什麼胡話!”

穆展見自個親孃和兒子哭得不成樣,氣恨道:“二弟,你說你二房被人扔了藥物,這只是你一家之詞,張氏嬌貴,興許只是僕婦們身上攜帶的香囊引她不適了,你空白白牙竟推到我二房身上!”

穆展雖知自己的說辭漏洞百出,但如今不論如何,都得咬死了,沒有藥物,不然落了個二房不容大房,欲加害臨產的女人孩子,他們二房還如何做人?

再說就算有藥物,也只是大房的人看見了,只要他們不認,誰還能強摁到他們身上?再說即便有,如今也早就燒完了。

“好,很好。”穆儼起身,“好得很。無不無辜,我說了不算,你說了更不算。”

且等著吧,二房害我妻害我女,此仇不報,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黔國公看他起身往外挪步,心頭不安,叫住了他:“儼兒,此事我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不必,我自親自給我夫人和孩子討一個公道!”頭也不回,大步出了大廳。

君姨娘悄悄鬆了一口氣,不巧正好被黔國公看到。

君姨娘心裡一緊,掩帕而泣:“國公爺,你可千萬要查明真相,給張氏和小琬兒一個公道啊。 她差點就挺不過來,妾身也是女人,光想想那天的險情,就心疼難忍。也請國公爺還妾身一個清白,不然只怕大房要冤死妾身了。”

方太夫人意味不明地看了君姨娘一眼,招呼兒媳孫媳,“走吧。我們看看張氏去。可憐她從京城遠道而來,竟遭了這麼大的罪。院子也被燒了,一家人竟擠在小小的偏院。要是英國公知道捧在掌心的女兒受了這麼大的罪,怕是得心疼死。”

黔國公一愣,是哦,張氏是英國公的女兒,還是唯一的嫡女。目光閃了閃。

“母親,我扶您。”段氏忙上前攙住她,車氏也急忙上前扶住她另一邊。婆媳幾個很快就出了花廳。

見三房嘩啦啦全出去了,只剩下二房的人,穆展抬頭看了黔國公一眼,見他板著一張臉神色不明,心裡直髮慌。

“父親,你看我們要不要送些銀子到大房?那天僕婦們做事不妥當,聽說弄壞了張氏許多頭面首飾……”

“這事還需要問我!”黔國公板著臉冷喝。

“我,我這不是怕二弟多想嘛。那兒子這就讓人去準備。”

“國公爺……”君姨娘也開口想說點什麼,就見黔國公已是拂袖而去,竟看都不看她一眼,咬了咬後槽牙,心中暗恨。

另一邊,穆儼才回到翠篁院,就看到秋霜急急從院裡衝了出來,心中一驚,大步上前,“出了何事?”

秋霜抬頭,一喜:“世子?世子你回來了?是夫人……”

“夫人如何了?”一顆心提了上來。

“夫人醒了!”

才說完,就見世子如風掠過,轉瞬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