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入關的外族人都聽說了廣豐水南北貨行,只要進城的,必會進去逛逛掃掃貨,哪怕原本入關,不把昆明城做為目的地,都改變行程,特地跑來看稀奇。

這一看,眼睛根本看不夠,手也沒停過,全都是買買買。

不止南北貨行,連香水行都成了大夥最愛去的地方。

泡一次香湯,最低一檔才十幾文,很親民了,一月還是捨得去兩三次的。若是捨得多出點錢,裡面還有很多別的服務,連聽書聽曲賞歌舞都有,還有吃有喝,在裡面可以泡上一天,樂不思蜀。

只半個月功夫,原本熱熱鬧鬧的幾條商業街,一時間門可羅雀。

君向戒在家裡摔杯砸碗,大發雷霆。

城裡各家商鋪都沒了生意,君氏名下的鋪子自然也不能倖免。

“這姓張的,我還是小瞧她了!”

一眾兒孫及族人族老坐在廳中,紛紛點頭應和,痛斥霍惜事情做得太絕,把大夥的生意都搶了,只肥了她一人。這是要把大夥都逼死。

君若虛坐在下首,埋頭沒有應話。

世子和世子夫人的手段他早就見識過。他勸過祖父,讓他別跟他們鬥,也別把希望都寄託在表哥身上。他不過一個庶子,世子也封了,世孫也生了,結局不會再改變。

可祖父沒聽他的。

只以為把世子弄死弄殘,表哥就還有希望。幻想著表哥繼承黔國公的爵位,他們君氏一族會和黔國公府一樣,世世代代在雲南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家族興盛,無一族可比。

他覺得祖父想得太天真了。世子現在羽翼豐滿,已無法撼動。

祖父卻說他膽小怕事,說他被世子關怕了,現在很多事反而不喊他一起商量了。

可他姓君,是族裡一員,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祖父把君氏一族毀了。世子如今強大到撼之不動,他們君氏一定要以卵擊石嗎?

君向戒問了一番族人的意見,沒聽到令他滿意的回覆,更加胸悶氣堵。

“以咱們一族之力還是有些不足,還是要聯合城中各商家一起抵制張氏。她害得大夥都沒了生意,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壯大,把所有的生意都搶了,咱們只等著關張。”

有族人點頭附和:“對,不能由著她做大!太過份了,一界婦人,又是世子夫人,還與民爭利,趕盡殺絕,不知所謂!族長你是商會的會長,咱們族人又都是各貨行的把頭,要不還是召集各商戶共商對策吧?”

君向戒點頭:“那你們便去通知各家商戶吧。我先去國公府一趟。”

提到國公爺,大夥又了底氣。

“對對,還是要向國公爺稟報一番。讓國公爺管一管他這個侄媳婦。怎麼能做出這種與民爭利,斷人財路的事呢?若大夥生意都做不下去,全部都搬離雲南,剩他穆家光桿一個,還治理什麼?不怕皇上斥責?”

族人們紛紛點頭,要君向戒現在就去一趟。務必要跟國公爺好生訴一訴姓張的罪狀,讓她把南北貨行關張了。

不然大家都要回家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