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過後終會被黑暗吞噬。

霍惜做足了準備,但君姨娘和君氏的報復來得猛烈又狠辣。

先是餘氏和一些鋪子,日日有乞丐地痞上門堵在鋪子裡或是門口搗亂,以至於客人被嚇得都不敢靠近。

然後餘氏的灑樓飯館不是吃出汙穢之物,就是把人吃死了,被衙役上門上了封條。接著就是餘氏的客棧,也發生了客人財物丟失的事情,導至沒了生意。

廣豐水的幾間土貨鋪子,不知是因為夥計們有身手,還是得罪不起,倒沒人敢上門搗亂。

但餘氏經過這一連番打擊,族人就有些支撐不住。

“族長,咱們真的有必要跟君夫人孃家對抗嗎?”

城裡誰不知道君夫人受寵?國公爺兩個子嗣都是君夫人生的,就算世子不是她兒子,但她兒子得國公爺寵愛,親自帶在身邊教導,讓他協理事務,不比常年不在滇地的世子強?

世子要掌權至少還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何必這時候跟君姨娘和君氏一族對上?

餘氏一族的族長餘單伯,手撐著額頭苦著臉,這幾天因生意上的事有些心力交瘁。

雖然在世子夫人的幫助下,酒樓和客棧的事情都擺平了,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也好解釋,可不知內裡的客人,還是避而遠之,如今生意冷清,整個家族的生意都受到嚴重影響。

餘二爺餘單叔對著置問的族人,解釋道:“你們有更好的進貨渠道,有利潤更好的生意,難道不做?非要跟著君氏上一條船?”

“那我們也沒必要把君氏擠兌死啊。”族人們不聽他的解釋。

餘單叔冷笑。

銀子賺得多的時候,誰都沒提出來異議。君氏的生意有相當一部分流到餘氏,數銀子數到手軟的時候,誰都沒出聲。這會生意冷清,就跑來置問他大哥了。

餘三爺餘單季也見不得他大哥被餘人圍攻,瞪著族人很是不滿。

“君氏的生意做不下去,也不是咱們的問題。咱們不過是撇開他家另選客商罷了。咱進價便宜,沒道理跟風君氏,學他家把價格抬得老高去欺壓百姓。其他商戶也不是傻的,人家撇開君氏也不能說是受了咱的鼓動。能比之前更賺錢又能攢名聲,兩相便利的事,為什麼不做?”

君氏有如今的結果,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但餘氏族人沒聽進去,“話雖如此,但咱們撇開君氏排擠他家是事實。是咱們先降了價格,亂了商行規矩,才引來君氏如今的報復。”

昆明城為滇地行省首府,又因地處邊陲,鄰近小國及部落眾多,來往的行人和客商絡繹不絕,酒樓和客棧的生意好做的很,日進斗金。

是餘氏一族的主要產業。

如今這兩個產業被打壓,很多族人就指著這兩個生意生活的,如何沒了生意,但該有的支出一分一毫未減。不進不說還日日往外掏。

熬了幾天,餘氏一族的族人就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