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儼看著跪倒在他面前,不住磕頭求饒計程車兵。

還未及做出什麼反應,焦贊走了過來,狠踢了那士兵一腳,“狗眼長在頭頂!平日訓練也是這個樣子?你今天能誤射世子,來日就能在戰場上射中自己的同袍。來人!把他拖下去打一百軍棍!”

穆儼不動聲色,樊陽眉頭皺了皺。他愛才惜才,但對方差點射中世子,也沒法為他開脫。

看了穆儼一眼,商量的口吻:“要不先拉下去,細細審問一番再另行處理?”

“還用審問什麼?這狗東西不帶眼睛上戰場,需得教訓一番才能長長記性。”焦贊說完就要叫人去拉那個士兵。

穆儼淡淡撇了焦贊一眼,吩咐一旁的坎二,“先帶他下去。”

“是。”坎二上來把那名士兵帶了下去。

“世子,這還用審?打一頓就長記性了。”

“你在教我做事?”穆儼看向焦贊。

焦贊眼神一閃,“是末將太過憂心世子,是末將僭越了。”

樊陽看了焦贊一眼,向穆儼拱手:“請世子爺寬宥,焦將軍一片好心也是為了軍中,並別他意。”嘴裡雖這般說,但對於焦贊今天的表現,心裡疑惑不止。

穆儼微微點頭,嗯了聲,沒在意。腳步往軍賬那邊走去,邊走邊吩咐,“今日立射騎射所有的將士,都給一份厚賞,以示鼓勵。”

“是。”身邊的親衛應聲下去準備。

“謝世子!”一旁參與比試的將士揚聲道謝。

營房內,穆儼歪在高椅上,神情嚴肅。

片刻後,坎二進來。“稟世子,查問過了,那名士兵軍中關係清白家世簡單,據他交代,是有東西擊中他的肘部,才使他射偏了,並不是有心朝世子瞄射。”

穆儼沒說話,手指敲在桌上。

離一想了想,“世子,要不要把焦贊那兩個親兵抓過來審一審?”

“還用審!”坎二很是不忿。

“那焦贊明擺著就是針對世子而來。演武臺上,見世子用普通兵器,也沒說用一樣的,偏要用他的丈八玄鐵長槍,而且見要敗給世子了,竟使出暗器!特別是最後用長槍橫掃那一下,像是要把世子打到泥裡的架勢。”

說好了,點到為止,那廝竟忘了個一乾二淨!

要是把世子打到演武臺下,讓世子在幾萬將士面前丟了臉,將來如何領兵?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還是要查一查焦贊背後是什麼人!竟然沒把世子放在眼裡。”

坎二忿忿不平說了好些。穆儼沒有出聲。

只有他知道,當時在演武臺上,焦贊是真的想對他下狠手的。讓自己死,總目睽睽下,焦贊還沒有這個膽。哪怕他狡辯說是誤傷,穆府也不會放過他,連他的家人也要受他連累。

焦贊還不至於這麼蠢。

但當時他眼裡的狠意自己沒有記錯。

“讓暗衛去查,焦贊何時入伍,如何到的馬關,家中都有何人,有何關係,他與誰人接觸,細細查問。”

“是。”兩人應聲,“世子是覺得焦贊是奸細?”

離一坎二面色凝重。馬關是重要的關隘,是雲南邊軍中極重要一支隊伍。若混進奸細,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