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麼大一塊料,要解起來也挺費功夫,禇醇良也沒耽擱,指揮著幾個解石師倆,往石料上架起解石機。

“世子打算怎麼切?”

先前淺切了幾個小窗,都沒有任何綠意。這回解石師傅們也不敢冒然動手了。

穆儼看了一眼石料上的小窗,“從左側小窗位置往裡再進一寸。”

“是。”得到吩咐,解石師傅立刻動起手來。

解石機嘶拉作響,石屑飛舞。圍觀眾人不由得退後一步,穆儼也讓人找來一塊方巾讓霍惜掩住口鼻。

解石師傅站在架起的木架上,兩邊一個推拉鋸子,另有小師傅幫著又是用毛刷刷石屑,又是撒水的,不敢怠慢半分。而後院看石的,稟聲提氣,目光緊盯。

一柱香後,左側外皮被剝下……

跟原來的小窗一樣的品質,白花花一片,連點白霧都沒有。

眾人捏了一把汗,紛紛抬眼去看穆儼和霍惜。

夫婦二人倒是穩坐如山,渾不在意,“換一面,繼繼擦。還是跟左側一樣,順著小窗位置往裡一寸。”

“是。”

半個時辰過去。

最開始開出的幾個小窗已不見了蹤影,從小窗往裡進一寸,整塊大料,幾個面已全部切完,外皮整個被剝下,沒有,還是沒有絲毫綠意。

就是一塊白花花的大石。比最先的樣子小了一圈的大石。

這樣的品相,跟能出玉的品相是半點都勾連得上。

無棉無裂連癬都沒有。這不就是磚頭料嗎?

就是妥妥的廢料!

在場眾人都不敢去看穆儼和霍惜的表情了。幾個解石師傅頭也垂著,不敢往身後看。

霍惜已經從滿懷期待到不抱希望了。這傢伙說穆展與禇意商量著,要把黃巴場口的大料換成其他場口的普通石料,但最後禇意和穆展以為換了,但其實在穆儼的暗中操作下,並沒換。

所以,其實這塊料雖是黃巴場口開出來的,但其實是廢料?

禇醇良雖然已知這塊料不會有表現,也送了一車石料做為補償,但還是覺得對不住世子夫妻。過來賠罪:“世子、夫人,這……”

穆儼不等他說完,抬了抬手,“禇東家莫放在心上,賭石賭石,這樣的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是是。還是世子心態好。是老朽著相了。”

“往裡再進兩寸,繼續擦。”

“是。”禇醇良應聲,轉身吩咐起解石師傅,解石機又開始動了起來。

等待的過程太過無聊,但後院看石的人並沒有離開,目光不離場中那塊石料。

賭石的人,都是共同的心態,不到最後一刻,都還存著最後的希翼。況且他們還花了十兩銀子才進來的,不等到最後一刻怎肯甘心。

穆儼卻起身,看向霍惜:“你不是留了玉石讓萬隆凋出來?咱們去看看他們凋得如何了。”

“好。”竟忘了這回事,霍惜朝他伸手,被他拉起。

“禇東家讓人先解著,我夫妻二人去去就回。”不等禇東家反應,二人出了久盛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