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程度?智商好像不足啊。

“他是太急於表現了,反而多說多錯。而且急於想踩我,反倒處處露馬腳。”穆儼微笑。

就穆展這樣,也就是他沒長居雲南,不然還能有穆展發揮的地方?

“但穆展這個人還是不能小看,他在雲南經營多年,背後的關係盤根錯節。這些年又在國公爺身邊扮演聽話懂事的乖兒子形象,他有國公爺的支援,比我強。咱們現在,多少有些獨木難支。而且……咱們沒法留在雲南,這是咱們最大的劣勢。”

此時穆儼口中那個乖兒子,正在磨著黔國公也能讓他去衛所挑人。

一想到他還助力了穆儼一把,穆展心肝肉都疼。恨不得捶死自己。

就穆儼那個驕傲的樣子,若不是自己提起,他那些莊子上的莊兵,只怕還要繼續出私房銀子養下去。

現在卻讓他抓著機會,伸手要銀子要錢。

“父親,穆儼已經有不少人手了,還要讓他到衛所去挑人嗎?”

“你知道他有多少人手?”

呃……知道也不能說啊。不然萬一父親懷疑他盯人的目的,可就不好了。

“這還要我說?誰不知道他有不少人。連馬匹只怕都配得比軍中的戰馬要好。”

“你又知道了。”

“他也沒避著人啊。上回大肆周章找姓張的,誰人不知!”

穆成喝斥道:“注意你的措辭。他是比你小,但他是世子,那也不是什麼姓張姓黃的,那是皇上親封的世子夫人。”

穆展咬牙暗恨。他出生得早,是大哥,如今卻被這個在京留質的弟弟壓著。

“父親,你不能把什麼好處都讓他佔了。”

“他佔什麼好處了?這些年世子的份例世孫該有的份例,府裡一分一毫都沒往京城撥過,他佔什麼好處了?世子世孫的護衛軍是你祖父定下來的,這些年他沒挑過一個人,也沒領過一分銀子。他莊子上的人是他自己的人手,你養的人也不少,當我不知道?且你還用公中的銀子養,他有用過一分?”

穆展聽了這個恨啊。瞧瞧父親說的什麼話,有一字一句是為他說的?全是幫穆儼在說話。

這些年只有他留在父親身邊孝敬,多年來扮演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形象,這穆儼一回來,他這就一文不值了?

“母親說,京城所有的產業,他都抓在手裡,一分一毫都沒往雲南送,還不都落到他口袋了?”

“你住口!京城能有多少產業?你祖父早年一直跟隨太祖在外征戰,到皇朝大定,他封了爵就被太祖打發到邊陲之地守邊了,在京城能置辦什麼產業?就算有些微薄的產業,那也是你祖父你大伯留給長房的私產,你還敢覬覦!”

父親幼時父母就早亡,他一個流浪孤兒被太祖收養,能有什麼資產?在京城別人的眼皮底下,能置辦什麼產業?

那些產業與雲南的產業相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眼睛瞪著這個大兒子,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穆展心裡咯登一下,把心中那股濁氣拼命壓了又壓。

朝黔國公拱手:“父親,是兒子狹隘了。這些天父親眼裡心裡,連嘴上也句句不離二弟,我這個做大哥的心裡不舒服,以致言行不當,還請父親恕罪。”

穆成看著這個兒子,嘆了一口氣。

“你二弟他不容易,在京留質,活在上頭的眼皮底下,比你好過?京城看著繁華,但滇地山高皇帝遠,你過得不比他舒服?你除了一個世子的身份,還缺什麼?為父是差你什麼了?你二弟也不知什麼時候再被皇上召回京城,雲南還不是你幫著為父協理政事?”

穆展垂眸,態度恭敬:“是,兒子知錯了。”

對著黔國公認了一番錯誤,又說了過往很多父慈子孝的往事,黔國公聽了也很是感慨。與這個兒子說了一些知心話,父子二人一同回憶起過去的一些溫馨往事。

見下人要擺飯,穆展這才告辭,“我就不耽誤父親用飯了。”

“不跟為父一起用飯?”

“不了。幾個管事還等著給兒子回事。”

穆成點頭,“也罷,你去吧。莫要累著了。”

“是。”拱了拱手,從書房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