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霍惜與一眾手下在倚邦集市上看熱鬧。雖地處邊陲,各夷族百姓生活艱難,但集市上買貨賣貨者不絕。

易常熱鬧。霍惜也貪看個不住,心情愉悅。

豈料被人蒙了臉,迷了過去。再醒來發現被擄到了山裡。

不知他可得知了訊息?定是急壞了。

霍惜嗟嘆不已。“我渴了,能否給些水喝?”

半晌未有反應。

以為他們再不會理踩自己,沒想到嘴邊抵過來一物,水流到了她的下巴上。霍惜反應過來,急忙張口,連番吞嚥……

沒了。“可還有?”

感覺到裝水的器皿再次抵到她臉上,霍惜略偏了偏頭,那器皿落到了地上。聽聲音,是個木製的盛水碗杯一類的物事。

“對不住,我眼睛看不見。能否把我眼睛上的布解開?你們反綁我的雙手,我一介弱質女流,也沒法逃啊。”

說完細細聽動靜,半晌沒見回應。爾後霍惜便被人摁坐到地上,同時感受到那人坐到了她的身旁。

說話聲起,仍是霍惜聽不懂的話。能聽出來有三個男人的聲音,或許還有一個女人?

霍惜不確定。

她手被反綁著,眼睛被蒙著,有人走在她身邊,不時扯著她走路。她能感受到身邊抓她手臂之人,不像是男的。

方才給她喂水,也讓她覺得這似乎更像個女人。只不知是何年紀。

但從沒聽過她出聲。也許是個年紀小的男子?

霍惜不知他們要把自己帶去哪裡,心裡焦急萬分。這如果是在大山裡,是很容易藏匿一個人的,逐風乾三等人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霍惜不知道的是,她已經被轉了好幾道手。逐風和乾三跟丟了好幾次,被人引到了數個地方。

按君明章的意思,是要把她擄走,讓人送到邊境,賣與那邊的人牙子,把她高價賣到鄰國給人當奴當婢當妾的。

不管賣到得冷國也好,寮國暹羅也罷,亦或是從暹羅那邊賣到外洋也罷,只隨人發落。

只抹了霍惜的痕跡,讓穆儼找不到人,令他痛不欲生便達到了君明章的目的。

穆儼斷了他一雙腿,毀了他一生,他賣了他心愛之人,讓他也嘗一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穆儼不是要守邊固邊,要護衛滇池的百姓嗎?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能護住什麼人?

君明章得知下人傳信,花管事已得手時,在屋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聽說班師回昆明城的穆儼已轉頭去倚邦尋人了,君明章也渾不在意。

“讓他尋去。即便尋回來,姓張的也不乾淨了。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繼續裝恩愛夫妻?只怕他心裡都跟吞了蒼蠅一樣。可若是冷落嬌妻,只怕他那好岳父也饒不了他!我就看他這個世子還怎麼當下去!生父不親,岳父也不支援,哈哈哈……”

一箭數凋,君明章心裡極為暢快,樂不可支。

如他的計劃,為抹除痕跡,霍惜已被轉手數道。

此時,霍惜也不知道她流落到哪裡了。身邊這幾個人,怕是連漢話都聽不懂。

霍惜急在心裡。但並不想放棄,幾人略歇息,正要繼續前行的時候,霍惜大喊:“我要解手!”做了做下蹲的動作。

腳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