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弒夫之罪,不得絞刑?”霍惜都驚呆了。依穆儼的為人,不會牽扯到無辜,犯得著為了兒子,搭上自己一條命?

“他們夫妻感情不好?”

“何止不好。”穆儼便向霍惜說了那夫妻二人的一些情況。

“這……鄺氏遇上君明章,這一生也算是要毀了。如今還搭上自己的命。”

“鄺氏不會有事。推脫不過頂多搭上她那個陪房媽媽一條命罷了。再說,即便君老太爺夫妻知道事情是鄺氏做的,為了君若虛這個嫡長孫,為了家族名譽,也不會拿鄺氏怎樣。”

頂多關在家廟罷了。

霍惜還在消化這個駭人聽聞的妻殺夫一事,穆儼已朝外下令,讓人護送君若虛回君家。

親爹沒了,親孃只怕自個祖母也恨不得生吞了她,這會他這個嫡長孫不得回去主持大局?

馬車緩緩停在黔國公府大門口。

穆儼下了馬車,抬頭往穆府牌匾上看了看,轉身又扶著霍惜下來,夫妻二人往府裡進。

“世子,世子夫人回來了!”下人奔走相告。

“回來了?”

“侄媳見過二叔,三叔。”霍惜盈盈下拜。

大廳裡,除了君氏和穆展那一房人,闔府大小主子都在廳裡了。

穆成這是第一次見到霍惜。一邊叫起一邊打量。見她沉穩知禮,落落大方,心中暗自點頭。

早前聽過她不少事,年少時流落在外,在漁戶貧家長大,十年後才被英國公認回府。開商號做生意,還得了皇上下賜的“義商”名號,一個高門貴女在外行商還在皇上那裡過了明路。

“坐吧。我與你父親,數次聯合抵敵,他驍勇善戰,又善排兵佈陣,我多有不如。”

“二叔謙虛了,在京師時,我父親也常與我說起二叔,說二叔待兵將寬厚,最懂顧全大局,是頂頂令人佩服的儒將。”

穆儼撇了霍惜一眼,這馬屁拍的,他怕是舒服透了。

看向他那好二叔,果然就見他哈哈大笑,一副心情頗好的樣子,“哈哈,你父親在背後還這麼說我呢?哈哈……”

穆昂也跟著附和了幾句,嘴角揚著,看向霍惜這個侄媳。

數年前,他曾去過京師,那會皇上便已賜下儼兒與她的親事,但無緣得見。聽說她的軼事不少,這還是頭一回得見。

這侄媳,經過此番被人掠走,回來還這般沉穩。穆昂暗自點頭,這樣的女子撐得起大房,撐得起黔國公府。

穆俊穆僖等人也是頭一次見到霍惜,也都上來見禮,氣氛很是融洽。

世子夫妻回府,收穫了府中大小主子,數百僕從的人心,刺痛了君姨娘。

她大兄十數年拖著殘腿,行動不便只能臥床大門不出,十數年醉生夢死,活得可憐。可穆儼這個小兒,就這樣了還不肯放過他。

辦完君明章的葬事,君姨娘母子回到府裡,見府裡主子下人,世子長世子短的,府裡儼然成了世子夫妻的地盤,母子二人心中恨得不行。

“母親,穆儼手裡竟有一衛的私兵,父親竟眼睜睜看著,這麼多年一點都不往外透。”

也是此次霍惜失蹤,穆儼情急之下,調動了莊上的私兵,才讓穆展看到穆儼的實力。心中震驚異常。

本以為穆儼留京為質,哪怕得封世子,但活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也是處處被束縛,做點事都束手束腳。雲南的各方勢力複雜,他又不在雲南,將來想執掌雲南,只怕也是個夢話。

沒想到他手裡竟養了這麼多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