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上回被咱們打怕了。再不敢攔路了。”

見霍念還有些小小的遺憾,霍惜用手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臉頰,“那山匪窮兇極惡,都是不惜命的,你還盼著呢!”

霍念還不依,“只每天跟兩位師父對練有什麼趣,得跟不同的人練手,越是出奇不意,越是看不清套路,越能多攢經驗。”

嘶,這小子還來勁了。

“咱一路出行,就是盼著太太平平,你倒好,盼著出奇不意了。”

霍念抬著下巴朝霍惜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姐弟倆玩笑了幾句。

就在眾人以為太太平平出了山道時,忽聽從山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定睛一看,有山石滾了下來。逐風和踏月忙勒停馬車。霍惜等人也掀簾看去,就見山上好幾方大石滾落,把路攔住了。

眾心皆心裡一緊。

馬車過不去了。山匪換了策略了?

見馬車被攔下,山上嘩啦啦衝出一大群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瞧著不像山匪啊?像是普通百姓。”香草滿臉疑惑。這丫頭見識過逐風和踏月的功夫,這會倒是不帶怕的。

“中間還是有好些凶神惡煞的。”夏荷有些緊張。

“難道是山匪把附近的村民劫持了,逼他們當了山匪?”馬嬤嬤看得仔細。這一波人,連半大小孩連女人都有。

霍惜正想說些什麼,就見霍念已從車壁上抽出了弓弩,從窗子裡伸了出去,對準了外頭,神情專注,呃……

這孩子,看來真的走歪了啊。

霍惜再定睛往外看,馬車後面也被人扔了大石攔了,這下好了,車子被攔在中間,連後退都不能了。外頭逐風踏月鮑康已是嚴陣以待。

“我等只是過路的旅人,無意驚擾各位,還望諸位放我等過去。”逐風朝對方喊話。

“放你們過去?你們看這天黑了嗎?”

“姑娘,他說的什麼意思?”

“是說天沒黑,我們就在做夢了。”

半山腰上,一個首領模樣的男子,抖著腿,肩扛一柄長刀,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來是把他們這行人當做甕中鱉了。

“啊?”香草聽了有些忿忿。

“姐姐,好像不是上回那批人。”

“嗯。”霍惜也看出來了,同一個山道,一個山頭,一個山尾,只隔一個多月,就換了一波人。這回的山匪中有好些半大孩子和女人,都扛著鋤頭及各種農具攔路搶劫,這瞧著像是普通百姓。

這若是傷了平民,怕是不好跟官府交待。萬一被報官,他們搞不好得去官府辯一辯。若遇上官匪勾結……

這攔了路,馬車還不好衝過去,霍惜眉頭皺了皺。

“姐姐,我把那個帶頭大哥先射了!”霍念有些蠢蠢欲動。

霍惜往外看了一眼,按了按他的手,怕他衝動,“這距離太遠,你準頭不行。”莫打草驚蛇了。

“那怎麼辦?”

“一會把弓弩交給逐風或是踏月。”讓他們擒了帶頭那個。

話剛落,那山匪已是帶人從半山腰上下來了。

香草夏荷一下子慌了:“姑娘,他們下來了!我們要下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