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嫡嫡親的侄兒侄女,我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他們?”

見張軏心情好,又道:“聽說,寧姐兒的下人去庫房要東西,可是挑了不少好東西。這個月也沒幾天了,還到賬房領了一個月的月銀和份例……”

張軏眉頭緊皺:“咱府裡又不是付不起!要論起來,他們十來年沒領過月錢,沒拿過一分份例,豈不是都該補給他們?”

“再說,霍家幫我們家養著孩子呢,這十來年人家付出了多少?我們還一份沒給人家。”

“公中沒給,難道你大哥還沒給?”

“大哥的私房是大哥的,府裡幾房養孩子,沒聽說都是自個房頭出錢。”

覺得小吳氏連這點子錢都要計較,張軏有些不滿,起身:“我去齊氏那邊。”

小吳氏盯著他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銀牙。

三房如今只有一妻一妾,雖然男人沒把這樣那樣的女人領回府,但就是這樣,沒別的女人來分齊氏的寵,只一個齊氏跟小吳氏分庭抗禮,小吳氏那是如鯁在喉。

但她是繼妻,進門沒齊氏早,三爺元妻去世後,齊氏幫著打理三房,三房上下如今對齊氏都很敬重。

包括三爺原配那兩個子女,平時對齊氏都恭恭敬敬的,小吳氏也沒法拿捏齊氏。

只氣悶在心裡。

不管兩房人心裡如何看待新入府的大小姐和五少爺,但霍惜和霍念算是正式迴歸家族了。

也沒多等,只次日,張輔就開了家祠,在族老們的見證下,把霍念記在了李氏名字下面。“子,張毓忠”四個字清晰且醒目。

而在“張毓寧”那一欄,“卒於建文四年六月”的字跡也一併劃去。

記完族譜,姐弟二人磕拜列祖列宗。

霍惜看著母親的牌位,心情激盪。

母親,我把念兒帶回家了!他是元妻嫡子,如今他是皇上恩准的英國府世子了。以後我會護好他的。

眼含熱淚,頭磕在祠堂冰涼的青磚上。

這一天,她心心念唸了十年。

霍念看著自己的名字,被記在族譜裡,也是心情激動。跟著姐姐的動作,三跪九叩。

幾個族老看著他小小年紀,人品樣貌出眾,規矩禮數又樣樣不差,很是滿意。又聽說他文功武課也極為出眾,更感欣慰。

“好好,以後要好生把家業傳承下去。讓張家門楣更添榮耀!”

“是,毓忠謹記。”

幾個族老對知禮的霍念很是滿意,暗自點頭稱許。

原本還擔心接回一個粗鄙不堪,與世子之位不堪匹配之人,如今可算是放下心來。

對張輔說道:“既然世子已回府,就辦個熱鬧的宴席吧,把京中世家都請來,讓大家都認識一下咱家的世子,也帶著忠兒多認識些人。”

張輔點頭:“宴席已定在三日後,今天就會把請貼發往各家。”

“甚好。”

幾個族老逐一囑咐了霍念幾句,這便滿意地往家祠外走。

當天,雪片一般的請貼送往京中各府。霍惜霍念姐弟也給交好的一些人家發了請貼。

很快,姐弟二人回府後的第一場宴席很快就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