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口氣澹漠,連聲祖母都不願意叫,張輔嘆了口氣。

“你祖母,並不是什麼壞心之人。她也是為了一大家子,為了整個家族。”

張輔試圖化解女兒與母親之間的誤解。

“早些年,咱家做為舊朝降臣,一直不受待見,腹背受敵,過得戰戰兢兢。如今能拼來這般家世,極為不易。你祖母也是嚇怕了。你舅爺王氏一族,至今都沒人能得個實差。你舅爺家好些個小輩,允文允武,不比別人差,如今也只能當個普通百姓,一身才華無處施展……”

霍惜對王家沒什麼印象,默了默。

只道:“我不管這些。我只知我母親的仇,必是要報的。這是為人子女,僅能做的。且我姐弟應得的身份,誰也不能抹殺了去!”

“父親知道。你姐弟二人的身份,誰也不能奪了去。父親也不答應。”

見他沒有應承報母仇一事,霍惜看他一眼。

也沒繼續再說這個話題。她的母仇,由她來報。誰都攔不住。

張碧瑤進東宮日近。

她進東宮,一躍成為人上人。不僅府裡另外兩房都來添了嫁妝,就是往日交好的,交情一般,或是沒有交情的世家貴女都紛紛趕來送她。

如此,又過幾日,東宮派來一頂嬌子,把張碧瑤接了進去。

國公爺的嫡女,太子府裡的其他女人無一比她身份貴重,太子府也是極為重視,並沒有派一頂青布轎子敷衍了事,而是鄭重地派了東宮詹事,長史等十數人親來國公府相迎。

也允國公府辦了簡單的酒席。

張碧瑤雖不算發嫁,但也不算寒酸。

張碧瑤入了東宮後,吳氏難過了兩天,終於能騰出手了,準備對付霍惜姐弟。

如今她跟太子府攀了關係,要找些人手,也並不缺。

霍惜也不怕她出手,為之做好了種種準備。

只有吳氏出手,她才能狠狠對她報以一擊。世人再先入為主,說她大逆不道,反殺庶母,有了各種證據,她便不便,如此也沒人敢為吳氏報不平。

俗話說,“欲使其滅亡,必令其瘋狂。”

霍惜又把張輔連日來下差後都到書塾接霍念,教其馬術的事讓人傳到吳氏耳朵裡。

果然吳氏越發坐不住了。

趁著張碧瑤新進東宮,受寵的份上,跟太子府借了好些人手。

訊息傳到太夫人耳朵裡,本來支援張解和吳氏的,對她的手段多少都有些驚心。開始反思她的決定是否正確。

而宮裡的貴妃娘娘也得知了孃家之事,急急召了太夫人入宮。

如今徐後崩逝,皇上又沒再立新後,後宮內務均由張貴妃主理。張貴妃這些年也看得澹了,有寵無寵,都一樣過日子,也不再盼著生下一兒半女了。

就盼著孃家和睦,她兄弟能得聖寵,將來憑著家中的功勞,免她殉葬便也罷了。

一聽先長嫂的兩個孩子還活在世間,還不敢相信。

等了這些天,府裡卻沒什麼動作,也不知事情真假,急急把母親召入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