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必是清楚,誰人對我們下手。我可以坦白跟你講,我們姐弟與吳氏有殺母之仇,定是要報的。吳氏只怕也要斬草除根的。為了張解,她怕是容不下我們。我們與她,已是她生我死,我生她死的局面。”

站在廳堂裡的張謹頭低了低。

一個是枕邊人,一個是親生骨血……還有一個解少爺橫在其中。

張輔何嘗不知這些。

見兩個孩子巴巴地看著他,道:“你們放心。該是你們的,父親都會給你們。”

霍念看了看他,見這麼晚了他還特特來一趟,身上的外裳都冒著寒氣。

“你回吧,天晚了,莫凍著了。”

推了推他,碰到他的手,見冰冰涼的,拉起他的寬袖,給手掌蓋了蓋。

張輔忽然間,從心底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衝得他眼睛直髮酸發澀。

俯身緊緊抱住了霍念,“是父親不好,這些年虧待了你們。”雙目含淚,“父親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霍惜背了背身。

張謹見到,眨去淚意,嘴角欣慰地牽了牽。

霍念送張輔出門,回來看到姐姐站在大門不遠處,小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姐姐,父親是個好父親吧?”

霍惜低頭看他。霍念執著地搖她的手,“是吧?”

霍惜沒有說話,拉著他回屋。霍念嘴角含著笑,走兩步蹦一下。

見張輔駕著馬車回府了,乾三回去稟報穆儼。

桌上攤著吳有才這些年貪墨的證據,利用職務之便行私利之實的一些證據。穆儼來回翻著。聽完稟報,揮退了乾三。

既然英國公已知吳有才和吳氏做的,那也不需他捅到他面前了。

英國公會如何做呢?他很期待。

正月十六,各官員還在假中。張輔早起,照例給太夫人晨昏定省。

不多時,各房攜兒帶女,陸續來到太夫人院中,給太夫人省視問安。

太夫人看著滿堂兒孫濟濟一屋,心中快慰。

張輔看著大房他的幾個兒女,一早都來了,這麼些孩子中卻沒有他的囡囡和念兒。目光又投向吳氏。

定定地看她。

“國公爺為何這般看我?這麼多人在呢,也不怕孩子們笑話。”吳氏嬌嗔地說了一句。

二房侯氏,三房小吳氏,頭低了低。而張輗和張軏則奇怪地看了他們大哥一眼,大哥這表情可不像大嫂說的那樣,帶著情意。

張碧瑤笑著說道:“父親昨晚也不知和同僚們去哪裡喝酒去了,丟下我們一家人不管。沒能陪母親,難道現在要趁機多看一眼?”

捂著嘴偷笑。

掃了一圈,卻見除了她母親,沒幾人在笑,目光閃了閃。

“父親,昨晚臨仙樓上另一間房間是給誰定的?我們沒敢進去,可等了一晚上,都沒人來,竟白白浪費了。”

說起這個,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張輔。

張輔卻未答,只淡淡說道:“其餘人都回吧,別攪了你們祖母清靜,吳氏,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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