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與秦懷妤說起她在北邊的見聞。

“北邊風沙大,我看到很多女人出門都頭戴圍巾,很多大戶人家夫人小姐,出門必戴帷帽,男人出行也戴帷帽,咱們可以多做些帷帽及頭巾送到北邊。”

帷帽原本是西北外族人,出門為了遮擋風沙用的,但傳入內陸,就成了女子出門遮顏所用了。

霍惜到了北邊,發現不止女子出門喜歡戴帷帽,男子也是常戴的。宮子羿就有好幾頂帷帽。不同顏色,不同樣式,只為搭配他出行的服飾。

跟秦懷妤討論完帷帽圍巾的樣式。

霍惜又說道:“除了這些還可以多做一些手捂手筒,還有手爐的爐套。另外我這次帶了不少毛皮和羊毛回來,可以找人做成鞋墊,靴子。”

“這些活計不需要像繡活那樣精緻。一般的女工,婦人老媼都能做,你讓女工們把訊息傳出去,讓人來領活做。看看能不能在下月,隨船送一批到北邊。”

“好,我記下了。”

如今也不只瓊花巷及其附近的婦人來活計做,外城其他街巷,住棚戶區的女人,還有京郊附近村子的,甚至內城好些婦人,大戶人家的丫鬟僕婦也有來領活計的。

這讓霍惜有些驚喜。

城裡大戶人家的丫鬟僕婦,她們的活計比一般人精緻,繡活更是出眾,且廣豐水給的價格比繡鋪給的價格高,很多在內城住的女人,還大老遠把活計送到作坊來。

給了霍惜很多驚喜。

後來為了方便內城的女人,便在廣豐水內城的鋪子裡收發活計。有時候活計要得急,也會在兩個鋪子裡釋出訊息,高價收些活計。

如今女工作坊,一個月賺的錢並不少,不比運河沿線鋪子差。

隨後霍惜又去了扇坊。

老翁頭自從得霍惜親自交待,專攻精品後,手下的活計更是精心。從選料開始就要自己親自動手。

霍惜在作坊轉了一圈,轉到老翁頭那裡的時候,就見他正在聚精會神颳著竹皮。面前蹲著兩個小子,不時給他遞工具和材料。

“東家。”虎子見她來,高興地起身跟她打招呼。

得了香草和夏荷分的糖果,高高興興地分與一旁的小子。那小子和虎子差不多年紀,一臉怯怯。

見霍惜打量自己的孫子,老翁頭眼皮都不抬,說了句:“這是我小孫子圓輕。”

霍惜笑著打量這個孩子,“你該不會還有孫子叫便面,屏面吧。”

三個孫子都是取的扇子的雅稱,涼友,搖風,圓輕,這一看就知道家裡幹嘛的。

“那沒有。我就只這三個孫子。孫女倒有幾個。”

霍惜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看他手上的活計。

“你這兩年做的扇子,我送到東洋,賣得極好。有一把還賣出了十金。整個東洋的倭扇都及不上你的扇子。”

老翁頭嘴角不屑:“東洋那是什麼扇子,那也叫扇?展開巴掌大,扇形一點都不好看。”還一把賣三百文,腦子進水了才買。

霍惜笑了笑。

倭國的扇子自然比不上有著豐富歷史底蘊的我朝扇子。我們制扇歷史久,扇子種類多,款式多。但即便如此,奈不住有喜歡異邦風情的貴人啊。

人總是對未知的世界有著滿滿的好奇和探知慾。

“你把你兩個大孫子一起帶來作坊還不夠,還把小孫子帶來了?”

“我小孫子在作坊吃飯是交了伙食的。”生怕霍惜說他小孫子吃白飯。

“那住下不佔地方?”霍惜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