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能有,但暢談還是可以有的。

但霍惜沒想到宮子羿這麼能聊,簡直是個話嘮。

不知是不是平時沒人陪他說話,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拿來說,直說到霍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才把人趕走了。

次日霍惜還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宮子羿卻精神大好,一早就跑來敲霍惜的房門。

霍惜半點沒聽見,猶自睡得香。

“這麼困嗎?這賢弟,可真能睡。”

宮子羿得得幾句。轉身走了兩步,眼珠子一轉,腳步頓住了。

這賢弟彆彆扭扭的,一起泡澡不同意,促膝夜談也不行,昨晚屋裡不讓進,非拉著他到院裡的花亭裡,就著夜色聊了半晌,害他餵了半夜的蚊子。

得整整他去。

想著就樂,嘴角上揚。

跑到霍惜的房門前推了推,沒推動,這賢弟,還從裡面把門閂住了,這彆扭勁。

摸了摸下巴,繞到一邊尋窗戶。

兩手輕輕放到窗欞上,一推,動了。眉毛一挑,心中暗樂。

把衣襟下襬往腰間一別,兩隻腳在窗根下蹭了蹭,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扇,動作極輕地攀爬了進去。

小心落地,沒弄出半點聲響。

想著一會掀開賢弟的被子,爬進他的被窩,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跟他躺在一個被窩裡,那炸毛的模樣,定是有趣的很。

嘴角帶著笑,躡手躡腳地進了內室。

腦子裡蹦出無數個念頭,是掀開他的被子,嚇他一跳,還是不動聲色,悄悄地躺在他身邊,等他翻身,看見自己的大臉,嚇得哇哇出聲?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抿著嘴吞下極將出口的笑意。

進了內室,小心地掀開幔帳,剛想著要把手伸出去掀被子,手就頓住了。

他的好賢弟,背對著他躺著,一頭青絲,披散在白絲綢做的大枕頭上,一白一黑,尤其惹眼。

宮子羿不知為何,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眼珠子艱難地從那頭青絲上移開,移到床上。就見賢弟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大的床上,弓著身,躺出一個好看的狐度。身上披著半截的被子,只蓋到腰腹。

賢弟的手,原來這麼白,這麼纖細。他從來沒注意到。

往上看去,褻衣鬆鬆垮垮,胸口竟有小小的狐度。

宮子羿一顆心跳得越發厲害,就要按捺不住蹦出心房。

他一顆心驚疑不定,定定地看著他賢弟的臉,再盯著他粉嫩嫩的耳垂看,沒有耳洞。

再看他修長的脖頸,竟也沒有喉結。

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結,自己是幾歲能看出喉結來著?幾歲來著?宮子羿腦子亂的很,不能思考。

賢弟可能還小。對對,他可能還小。

又往他身上看去……

宮子羿逃了出來。對,就是逃出來的。一路奔逃到花園裡,扶著涼亭的柱子大喘氣。

眼前不斷浮現那白色軟枕上,那一頭青絲,如瀑的青絲,又黑又長又亮,亮瞎了他的眼睛。

霍惜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痛得很,坐在床上閉著眼,手指揉著額上青筋。

果然還是不能熬夜啊,這一熬夜,整個人都不對了。精神不濟。

香草和夏荷把早飯拿進來,霍惜還是困得沒什麼胃口。機械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