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划過去,快划過去,今天老子要跟他單挑!”鮑夏全身都在叫囂。

那水賊以為船上沒人了,正要拿著船尾的櫓板划船逃走,哪裡知道船頭的船伕還在,划著船正往霍家的漁船靠近。

楊福那條船也圍了過來。

待靠近,鮑夏提刀就躍上了那條船,跟那水賊單挑了起來。

左氏心裡直罵,這個憨子,提箭射他就是了,還跳上去跟人單挑!那水賊凶神惡煞的,他可是歇手好幾年了。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

鮑康在那邊看見了,直跳起來給他爹拍手:“砍他,砍他!爹砍他!”

轉身又去朝楊福要土炮,楊福這回沒給。

那可是自家的船,一土炮扔過去,那條船連著一船的貨可都要沉江了。

霍惜提著心看著,看了一眼鮑夏放在船頭的弓,這船上沒人拉到動,鮑康倒是拉得動,但現在他的準頭還不行。

再看鮑夏,略佔上風。

對方可能之前被射了一箭的緣故,有些力不從心,但和鮑夏過了這麼多招,還沒落敗,可見是條硬漢,是有本事在身的。

霍惜想著自己還是大意了,以為有土炮就萬事大吉,不料這水賊竟能趁亂爭著一口氣,跳到船上,想殺人奪船。

要是被他殺了船上的船伕和夥計,再把船划走,損失可太大了。

再看那水裡,一眾水賊在江裡浮浮沉沉,有幾個水性好的,已往岸邊遊。霍惜看著急在心裡。

這要是自家帶幾個會搭弓射箭的夥計,這會往水裡一射,會讓他們留在這江裡,省得他們回去再尋機報復。

才這般想著,這見有土炮在那幾個人身邊炸響,水花四濺。

扭頭一看,楊福正帶著鮑康等人往水裡扔土炮。

“別讓他們跑了,萬一他們活過來了,定會尋機報復!”被楊福一鼓動,其他夥計也紛紛尋了水裡的水賊下手。

水賊們還來不及喊冤,就被炸翻了。

而鮑夏那邊見對方朝他直直劈來一刀,絲毫不懼,兩手橫提著大刀格檔,“當”地一聲脆響,對方的大刀被砍出一個豁口。

鮑夏一看,樂了,少爺給的這把刀質量就是不錯!

趁著對方往後踉蹌了一步,提刀連砍數下。

二人又戰了幾個回合,那水賊眼見不敵,扔下大刀想往水裡跳,被鮑夏一個眼疾手快,一刀劈了過去,那人啊的一聲落入江中。

血暈紅了一片江水。

霍惜趴在船沿,看著漸漸平息的江面,久久不能平靜。

眼前的紅在她眼底晃動,晃得她頭暈想吐。

嘔了半天只乾嘔,沒嘔出東西來。

鮑夏過來安慰她:“東家不必太過在意,咱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反殺咱們。這種水賊不事生產,只想著不勞而獲,身上只怕都背了人命,咱們也算替天行道了。”

“是啊,惜兒,要不是咱這次準備充分,兩條船上的夥計、船伕都要死於水賊之手了。”

多少個家庭都要失子失夫,自家得賠多少?良心不安吶。

霍惜看了爹和舅舅一眼:“爹,舅舅,以後我們押貨,多找一些有功夫的好手跟船吧。”

二人點頭:“好,回去咱們就尋。”

鮑夏抿了抿嘴,不知道少爺那邊有沒有一些退下來的兵卒,回去就問問。

霍惜在船艙裡緩了半天,直到駛離了那片水域,便和楊福去檢視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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