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聽,也都朝放禿黃的碗裡伸去筷子,吃完都點頭稱讚。

“我原本只以為新東家跟咱們一樣是莊戶人家,但這些天聽說東家在城裡有鋪子呢。”烏秋水又夾個烤蝦吃了,點頭說了句。

容氏點頭:“我看小東家行事,可不像是莊戶起家的。你哥哥怕是要看走眼了。”

“娘,要不我送你到哥哥那邊吧?他們在親家村裡也蓋好了房子。我是個沒出息的,以後只怕都要呆在莊子裡了。”

“呆莊子裡有什麼不好?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吃喝不愁,旱澇保收,還有銀錢拿,有衣裳穿,沒什麼不好。是什麼人就要認什麼命。哪家沒當官做生意的命。在外頭地裡刨食,還不如呆在莊子裡。”

一眾兒孫都埋頭聽著。

容氏又道:“咱家本來就是莊戶人家,在外頭,要擔心旱了澇了,要妨著這個妨著那個,時刻擔心沒飯吃。娘跟你一樣是個沒出息的,我就呆在莊子裡,哪也不去。”

“好,那我陪娘呆在莊子裡。”

容氏點頭:“你哥要是在莊子裡,還能繼續當個莊頭,日子不比外頭差,在外頭事事都要操心,為一家人的生計發愁。如今娘瞧著這新主家,是個好的,沒半點架子,也不打罵莊僕。叫去做活,雖然沒有賞錢,但有工錢,娘拿著還安心。”

烏秋水眉頭皺了皺:“可我瞧著那小東家好像在瞎指揮呢,還跟親家說地裡要種兩季糧食,這不是胡鬧嗎!把地使得狠了,地裡肥力不夠,減了產,咱還能吃飽肚子?”

容氏拿筷子的手頓了頓。

“我瞧著兩個東家都聽小東家的,我觀她言行舉行,很有章法,沒準真的能種兩季糧食呢。到時莊子可就富裕了。”

“這能行嗎?舊主子是個當官的,家裡那麼多人都是讀書的,也沒說種兩季糧食。”

容氏撇了他一眼:“這是東家花大價錢買來的莊子,能把銀子打水漂玩?沒點成算人家能這麼做?”

一家人默不作聲。

烏秋水的兒媳烏戚氏說了句:“我聽我爹說,過了重陽節,莊子裡會搭什麼作坊,要請大家作活,還說若是咱們人手不夠,還可以請佃戶,請附近的村人。”

“什麼作坊?”

大夥都還有興趣。東家要開作坊,請人作活,那他們豈不是都有錢拿了?

烏戚氏搖頭:“我爹問了,小東家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只讓我爹請人把山地整理出來,只說要種竹子,種桑樹。到時要養蠶。我爹這些天都往外跑,除了尋摸冬小麥的種子,還去找桑樹苗。”

“養蠶啊?那是不是要建蠶房?我倒是會養蠶,只不過到時是各家自己養,還是集中在一起養?”烏秋水妻子莊氏說了句。

容氏想了想:“瞧小東家的做派,應該是會在莊子裡建蠶房,集中來養。我發現小東家說的集中養,比咱之前各家自己養更好。東一塊西一塊的,養一頭豬兩隻雞要一個勞力,現在看顧一個雞舍也只要一個勞力。”

烏家正說著霍惜一家的做派,而霍惜一家在忙過幾日之後,在重陽節的頭一天早早就登船離開了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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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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