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黃泥法,黃泥封壇法,那是不用想的。

幾人在廚房裡,把新買的大鐵鍋開了鍋,又把瓦熘等物都洗好,把二十斤蔗糖……哦,這還不是砂糖,而只是紅糖磚。

紅糖磚比碾成粉末的紅砂糖更易攜帶,儲存和防潮防化。霍惜這回換來的也是紅糖磚。

霍惜先把十斤糖磚放到鍋裡熔化,然後在木刻的模具上方架起瓦熘,就是陶製的大漏斗,漏斗下方用大眼的紗布包著,讓霍二淮舀紅糖槳倒入瓦熘,爾後讓楊福把冷的黃泥水澆入。

紅糖槳順著漏斗緩緩流入木製的模具裡。

霍惜和楊氏眼睛緊緊盯著模具看。霍惜發現本來熬化的蔗糖有些紅褐色,這會流下來的糖槳已清澈許多。

十斤紅糖槳倒完,等它冷卻沉澱的過程中,霍惜又嘗試另一種方法。

把冷的黃泥水熬沸。

紅糖磚也不熬化,直接把它們放入瓦熘中,等黃泥槳水熬沸,舀其衝淋紅糖磚。

這用滾燙的黃泥水衝化紅糖磚的過程自然是要慢上許多的。只不過省了熬化紅糖磚的過程,會節省一些損耗。

一種脫色法,裝一個木刻模具。

“惜兒,這就成了?這就能把蔗糖變成白糖了?”

楊氏和霍二淮眼睛緊緊盯著,不願挪開,直到這會他們才知道這兩個孩子想幹什麼。

從沒見過有白糖賣,這兩個孩子卻說要弄出白糖來。這,能信?

夫妻二人眼睛盯著木刻的模具打量。又盯著各種工具打量,那瓦熘都快被他們盯出花來。

霍惜也不錯眼地盯著。

前一種方法,模具裡上面糖槳很是清澈,最後能不能成為白糖,還需等其冷卻。

而最後一種不熬化蔗糖,只用黃泥水衝淋紅糖磚,模具裡留下來的都是黑渣,而瓦熘裡留下了脫了色的糖晶,雪白雪白的。

這就與渾水變清水的法子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把渾水倒入裝了石子,木炭,棉布的容器裡,經過一層一層過濾後,從底部漏下的水就變清澈了。

“惜兒,這就是白糖了?”夫妻二人目露驚喜。這真的成了?就這麼簡單?

霍惜一看,瓦熘裡留下一層白色的糖晶,越是上面的越潔白。

忍住心中的驚喜,只道:“娘,快把他們刮出來!”

“好好。”

夫妻二人把白色的糖晶刮出來,一家人望著這白色的糖都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才用手掂了一些送進嘴裡,眼睛瞪大了:“甜的!”

霍惜笑了起來:“本來就是糖,這脫了色也是糖,當然是甜的。”

一家人興奮之色異於言表,又拈了試,還是甜的,驚喜不已。

“爹孃,這事先捂著,誰都不能說。念兒那裡也不能說。只說從外邊買來的。”

楊氏和霍二淮連連點頭:“爹孃曉得輕重。”

夫妻二人收拾了東西就出去,霍惜和楊福端著那木製模具到院裡,眼睛直勾勾地等那第一種法子衝淋的糖槳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