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淮覺得孩子得在自家的船上,才放心。

霍惜還沒反應,霍念高興地跳了起來。

拍著小手樂得不行:“我最喜歡爹最喜歡娘了。哼,姐姐,你不帶我去,你就沒船坐,要遊著去,哼。”

皮小子!

霍惜思忖了一番,點頭:“行,那咱一起去。我這幾天安排好鋪子的事就去。”

等她進了城,發現不僅鋪子裡的夥計在議論京師造船廠要造大船的事,城中各處,酒肆茶坊也議論紛紛。

“聽說要造那種好幾千料的大福船,能裝一兩萬人的那種大船。”

“我怎麼聽說是要造戰船?”

“戰船?現在四野昇平的,造戰船幹嘛?難道哪裡又要打仗了?”

說話的人打了個冷顫,可別打仗了,這才太平幾年。忙合掌拜四方諸神,求求老天爺保佑,可別打仗了,老百姓過日子不容易。

有人一臉神秘地湊了過去:“聽說不是要打仗,是要出海尋什麼人。聽說從水師中挑了好幾萬將士拉去太湖訓練,我有個三大姑的八姨父的小舅子,說他鄰居家在水師當兵的兒子,就被拉去訓練了,說以後要隨船出海,他家裡人都哭了好幾宿了。”

“嘖嘖,這在江裡都有可能翻船,這出了海,遇上大風大浪,沒準真回不來了,是該好好哭上一哭。”

“你們說,這是要尋什麼人,鬧這麼大動靜?”

一個人又湊過來,手往上指了指:“前頭那位,說是死了,但一直沒發過喪,沒準真的逃了,在找他呢。”

“你不要命了!”同桌的急忙喝止住他。

那人也嚇了一跳,四下望了望,見無人注意到他這一桌,大大鬆了口氣,一桌的人也都噤若寒蟬,很快就說起旁的事來。

二樓雅間的窗扇輕輕闔上。

穆坎穆離對視一眼,看向穆儼,聲音只三人聽得見:“少爺,你說先帝是不是真的沒死?陛下至今也沒給他發過喪,難道最近朝中這麼大的動靜,真的要出海尋他?”

穆儼眉頭緊擰:“朝中是在議論出洋的事,陛下說要溝通域外國家,打算遣使往古裡,滿剌加,爪哇和蘇門答臘等國家,這兩年安南頻頻擾邊,又都說陛下想南征安南。”

“那尋人……”

穆坎剛開口,就在穆儼冷冷地注視下閉了嘴。

“陛下既然說他死了,他就是死了。”穆儼淡淡開口。

“這坊間越傳越不像話,現在朝野肅清,那位即便活著,也影響不了朝局,找他幹嘛。”穆離開口。

“活著總歸是個威脅吧。”穆坎說完看了少爺一眼,就怕少爺訓他。

穆儼倒只是撇了他一眼:“你那麼閒,要不就由你帶人去松江府接人吧。”

穆坎嘿嘿笑了笑:“少爺您才是太夫人親孫子啊,我去接人算怎麼回事。太夫人見不到少爺,還不得打我板子啊。”

說到去松江府接人,穆離看向穆儼:“少爺,朝中會不會派人去接公主和駙馬?”

穆儼搖頭:“夫人進宮問過了,說由我們府裡安排。”

穆坎嘖嘖兩聲,搖頭:“咱家這位公主也真是太不受寵了,遠嫁西南,水土不服病了好幾年,上書回京養病,這連派人去接應都沒有,回了京,連個公主府也沒有。”

穆儼沒有說話,想著去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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