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船隻不夠用,都徵調漁戶的漁船了,能多運點不多運點?

楊氏只覺得腦殼抽抽地疼,“天爺!咱這是新船,才住了多久?拆了咱的艙蓋,能補貼咱錢不?能給咱裝回去不?”

楊氏帶點希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霍惜沒回她。就連霍二淮都覺得她的問題問得有點傻。

楊氏一看,連連哀嚎出聲。

自從家裡買了大船,她和霍二淮都能睡一個大艙房了,寬敞又舒適,跟住在岸上也沒差了,頂上還有扇明窗,透亮,通風又透氣。

這才住幾天,就要保不住了!

楊氏扔下手裡的活,跑了進去,在艙房裡左看右看,只想拍大腿哭上一場。

出來後,整個人都萎頓了,欲哭不哭的。

“這可怎麼辦吶?到時候再蓋回來,又得花不少銀子。天殺的。說給我們折減漁稅,也不知能折多少。徵調我們的船,讓我們沒了活計,又要拆我們的船。還不貼補銀子!”

楊氏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

一家人齊齊沉默。

霍惜安慰她:“娘,事情都已經定了,多想無益,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楊氏在臉上抹了一把,回過神來,拉著霍惜:“惜兒,你說可怎麼辦啊,要好些天不能打魚,不能做生意,還要自己貼銀子修船……”

霍惜拍了拍她的手:“娘,這些都是小事。錢再賺回來就是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賃個房子。”

“賃房子?”楊氏霍二淮楊福齊齊看向她。

霍惜點頭:“嗯。咱這麼大的船,一定會多裝糧的,至時搞不好不止艙蓋,整個艙室部分都要被拆解。咱大人沒什麼,念兒是絕不能跟咱們這樣北上的。不說吹風那麼多天,吹一天估計他都受不住。”

楊氏猛地回過神來,直點頭:“對對,念兒可不能那麼無遮無擋地吹江風。”

看向霍二淮:“他爹,走走,咱現在就去城裡,咱先賃個房子。”

霍二淮就要把船轉向,霍惜忙攔住他:“爹,不急,咱先商量一下。”

“惜兒,你說,爹聽著。”

霍惜便又說道:“咱先賃個屋子,讓娘帶著念兒留下……”

楊氏拉住她:“惜兒,你也跟娘留下。”

霍惜搖頭:“娘,我想跟著去看看。”

幾個人輪流說,也沒說通霍惜。便只好聽她的。

霍惜又說道:“咱船上東西不少。先賃個屋子,把東西存在屋裡,連著那些雜物。還有咱之前泡綢布,買的那幾個大盆子,現在沒用了,得找個地方低價把它們賣了。”

又看向那兩盆肉:“這一路北上,時間緊任務重,恐怕沿路補給困難。咱今天買的這些肉,娘帶著我們先緊著做出來,到時候我們賣給運糧的人。”

“賣給運糧的人?”

霍惜點頭:“對。這次運糧不止有我們這些漁戶,還有不少農戶,押運官,衙役,軍中的人,護衛等等,估計不少人。這些人都比咱漁戶有錢。沒準咱沿路還能賣出去賺回點錢呢。”

幾個人一聽還能貼補些錢回來,連連點頭:“那行,咱都聽惜兒的。”

楊氏聽完就立刻動手給雞鴨抹醬料,楊福也在一旁幫忙。

霍惜一邊幫忙,一邊想著在哪賃房:“爹孃,你們說在哪賃房好?是賃到明年春日還是就賃這十天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