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恨得直咬牙,面上露著討好的笑:“吳爺,鋪裡的現銀是要拿來進貨的。”

“進貨你再找我要就是了。再說我又沒拿完,賬上不還有嗎?你看這鋪裡,到處都是布,還是精貴的布,萬一不慎,著了火還是有什麼損失,你負得起責任?布損了不算,連銀票銀子再沒了,你如何向我姐交待?且拿來我先幫你存著。”

我謝謝你哦,想這麼周到。

人家錢莊是開著擺好看的嗎?我不存錢莊讓你幫著存!

狗還能幫著存肉包子了?王掌櫃腹誹不止。但敢怒不敢言。在吳有才的催促下,拿了五佰倆銀票遞給他。

吳有才喜滋滋地把它揣進腰間的荷包裡,拍了拍王掌櫃的肩膀:“行了,你好好做事,別辜負了我姐一番提拔之恩。”

“是是,吳爺慢走。”王掌櫃心裡滴血,面上卻仍是諂媚的笑。

吳有才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腳步往外走。在門口想了想,是去萬花樓呢還是去賭坊?

看了看日頭,這青天白日的,萬花樓也不開門,小娘們估計都在睡覺。還是去賭坊吧。沒準五佰倆變五千兩呢。

吳有才揹著手走出鋪子。

兩個夥計在他身後呸了一聲:“定是又拿著銀子賭去了。掌櫃的,那可是五佰倆呢!”

王掌櫃看了兩個夥計一眼:“那能怎麼辦?不給他?侯夫人讓他管鋪子,他要銀子還能不給?”

吼完氣不順,又喝道:“不幹活,在門口杵著長蘑菇呢!”

兩個小夥計肩膀一縮,忙轉身進了鋪子。

霍惜貓在鋪子外面,聽到那吳有才從鋪子裡拿了五佰倆銀子,抬頭看了看錦繡坊的牌匾,恨得直咬牙。

這是她母親的嫁妝鋪子!現在卻成了吳氏和她孃家斂財的工具了!

霍惜一雙手攥得死緊,胸口起伏不定。

死死盯著吳有才的背影,眼睛裡滿是恨意。咬牙對楊福說道:“走,我們跟上去!”

霍惜一動,楊福也忙跟了上去。

二人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遠不近,跟在吳有才身後。

直到吳有才在一攤子前止步,拿著一什麼東西翻來覆去的看,顯見是喜歡的緊。霍惜猛地一下子竄了上去,趁他不備,扯下吳有才腰間的荷包,撒腿就跑。

楊福愣了一瞬,也急忙跟著跑!

只是腦袋沒跟上腳步,又木又懵。

“小毛賊!敢偷吳爺的荷包!”吳有才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追了上去。

穆儼和他身後的穆離穆坎都看呆了,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是什麼騷操作!這小騙子不賣禿黃油了,改做毛賊了?

張家的小娘子,日子過不下去了嗎?都淪落成這樣了?怪不得這些天想找她買禿黃油都找不到她人。這是到處尋機會下手呢吧?

嘖嘖,太慘了。一個侯府的嫡小姐,竟然為了生計改做毛賊了!

霍惜扯下吳有才的荷包,一邊跑一邊把荷包往懷裡揣,左拐右拐,在人群中穿梭。

“站住!敢偷小爺的錢,打不死你們!”吳有才挺著一身的肉,緊追不捨。五佰倆呢,夠他玩好幾圈了。

“惜兒,快跑!”楊福木木的腦袋回過神來,拉住霍惜的手就往前飛跑。

“進衚衕!”仗著對京城地形地貌熟悉,霍惜指揮著楊福跑進一條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