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一但利用起來,雖然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對朱瞻基來說,多少也有些噁心。

有個沈文度明面上去負責這件事就好多了。

萬一到時候一鹽兩賣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那些吃了虧的達官貴人,要罵也是罵沈文度這個奸商,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而張懋則負責給沈文度提供一些幫助。

畢竟沈文度雖然有了他給的身份,但是本質上還是個商人。

背後沒有個站得住背景,難免就會被人盯上。

而張懋這個錦衣衛的代指揮使就是十分合適的了。

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面對張懋時,也要三思而後行了。

至於張懋對付不了的,他到時候再出面,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隨著朱瞻基命令下達,當天晚上,戶部這邊的新鹽的鹽倉便交到了沈文度手裡。

沈文度這邊負責對新鹽進行分配處理,大部分做成賣給普通百姓的新鹽。

一小部分弄成賣給達官貴人的新鹽。

而另外一邊,因為新鹽齊聚在應天城的鹽商,也得到了更多關於新鹽的訊息。

應天城一座酒樓中,幾個身材微微發福,一臉白白胖胖的商人,湊在一間十分暖和的包間之內。

包間的飯桌上擺滿了酒菜,明明已經涼透了,但卻沒人去動。

時間不長,包間門推開,一個凍得直哆嗦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也不等其他人開口,這中年男人一邊搓手哈氣,一邊快速跑到暖爐邊暖和起來。

這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有人去關上房門,有人看向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就開口問道:

“張兄,可有訊息了?”

張兄聞言抬起頭,一邊不忘繼續圍著暖爐,一邊又從飯桌上拿了一壺酒,喝了一口,感覺到身體一陣暖和後,才道:

“朝廷新鹽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據說這次新鹽一共分為兩種,其中一種因為顏色泛黃,叫做黃鹽,但是味道極好,即使比起以前一些上等鹽味道也是不差,只不過因為顏色不好看,我們出四十文就可以拿鹽!”

“四十文一斤鹽?”

聽到張兄這話,包間裡幾個商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均有些火熱。

張兄沒抬頭,但是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就又補充道:

“別開心太早,朝廷那邊還規定了鹽價,我們賣出去不能超過五十文,聽說還要交什麼保證金,如果超出了這個鹽價,朝廷不僅會沒收保證金,還會追要一個什麼違約金?”

有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誇道:“什麼保證金,違約金?還有之前那個什麼代理費?朝廷這不是變著法的收錢嗎?我還真以為能四十文拿鹽呢?”

張兄搖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據說這個保證金,只要按照朝廷的規定賣鹽,朝廷那邊還是會退換的,而違約金只要不違背朝廷的約定,就不需要交,新鹽價格便宜,買的人也會更多,我們還是有很大的賺頭的!”

“這話也就張兄你才能信?”

有人搖頭,有人不以為意,也有人點頭,道:

“一斤鹽十文利潤,除開代理費,以及各種其他的投入,雖然獲利可能不多,但是就像張兄說的,也還是有很大賺頭的。畢竟食鹽這種東西不愁賣不出去,而且等拿到了鹽,保證金什麼的,不要就不要了吧,怎麼賣還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張兄看了開口的人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屁股微微挪開了一些。

其他人到沒注意到這個細節,有人繼續問道:

“張兄,另外一種鹽了?”

“對,張兄,另外一種鹽如何?另外一種鹽可是我們上次見到的那些雪白雪白的鹽?”

張兄聽到有人問第二種鹽,這才點頭道:“嗯,沒錯,另外一種鹽就是我們上次從沈文度那裡看到的鹽,這種鹽雪白的如同雪花一般,因此被朝廷那邊稱作雪花鹽,據說極為稀少,一斤鹽朝廷那邊定價為十兩銀子,我們賣出去多少錢一斤,朝廷倒沒有規定!”

“只要十兩銀子一斤?張兄此言當真?”

幾個人聽到雪花鹽一斤十兩銀子時,一個個眼睛都亮了。

張兄繼續道:“自然當真,這訊息是沈文度身邊的人告訴我的,還能有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