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眼前這位皇太孫時,眼睛裡已經沒了絲毫先前的淡然,反而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恐懼。

“太……太孫殿下!”

李時勉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朱瞻基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身體很自然的靠在凳子上,儀態很隨意的笑道:“看來李祭酒激動的有些出神了啊,不過想想我也能理解,畢竟這報紙第一次發行,李祭酒就榮獲了登報的殊榮,想必屆時報紙傳遍天下時,李祭酒也定然會名傳天下,估計名垂千古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屆時天下百姓,朝中老臣,還有那些醫師郎中,也定然會對李祭酒今日所言感恩戴德。”

噗通~

朱瞻基話落,突然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

下一刻,剛剛還站在那裡的李時勉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額頭直接觸地:“太孫殿下,臣……臣知罪!”

“知罪?”

朱瞻基笑笑,故作一臉疑惑道:“李祭酒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李祭酒剛剛說的那些話,可是很有道理的,怎麼突然就知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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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孫恕罪!”

李時勉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了,原本他還覺得這位皇太孫讓他為他的言行負責,這話有些天真。

現在看到圖窮匕見的朱瞻基後,他哪裡還敢亂說話,

到時候一但他今天說的話,刊登到那報紙上了。

自己以後生個病沒有郎中搭理,被套了麻袋還是小事。

這要是讓天下百姓,還有朝中老臣知道了自己反對了原本給他們續命的政策。

不說朝中老臣,那些民間求醫無門的百姓,恐怕會把他家都給拆了吧?

這哪是什麼名傳天下,這分明是要他遺臭萬年啊!

李時勉怕了,死他都未必這麼怕,但是一想到以後身敗名裂,每天都要生活在天下百姓的唾罵聲中。

李時勉就一邊磕著頭,一邊忙不迭的就道:“太孫殿下,罪臣知罪,罪臣完全是受小人挑撥,不識太孫殿下心中韜略,罪臣以為這皇家醫學院應當建,必須建,罪臣願親自監工建造!”

“放肆!”

砰~

然而他話剛落,朱瞻基臉色卻是猛的一變,直接站了起來,用力一拍御案,然後冷著臉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時勉,冷聲道:

“李時勉,我敬重你是南京國子監的祭酒,為人師表,當是德高望重之輩,所以處處容忍你,重視你的意見,你現在卻把這裡當做了什麼地方?江湖僻壤嗎?豈容你在這裡顛三倒四,反反覆覆?”

“臣………”

李時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朱瞻基卻已經懶得再聽,直接喊道:

“大漢將軍何在?”

他話落,乾清宮外突然衝進來兩個壯實的大漢將軍。

朱瞻基一指癱軟在地上的李時勉,就道:“給我把這個狂妄違逆,言而無信,無忠無義,妄為人師的小人打入詔獄,待我上報皇上後,再行處置!”

“喏!”

兩個大漢將軍聞言,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拖起了癱倒在地上李時勉,徑直就往外走去。

這時在外面處理其他政務的官員也聽到這邊的動靜。

畢竟朱瞻基罵李時勉的聲音不小。

等看到大漢將軍拖著癱軟成一灘爛泥一樣的李時勉走出來時。

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他們離朱瞻基這邊比較遠,先前的動靜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