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這些,朱瞻基也沒急著一棍子就打死這位江西老表,畢竟朝堂上有些東西還是要講究有理有據的,於是看著李時勉,朱瞻基就笑道:“不知道李祭酒這流言是從何處聽來的?”

李時勉聞言抱拳行禮,淡淡回道:“回太孫,臣昨日回到家中時,偶然聽到家中下人閒聊時所聞,然後又親自到坊間打聽,查明確有此流言,因此才急於向殿下求證,還望太孫恕罪!”

“臣等需要一個真相,聖天子在位,如若醫學這等不入上流之術,也能堂而皇之開辦學院,並且掛上皇家頭銜,這種事倘若是皇上在此也是不會同意的!”

“放肆!”

朱瞻基還沒開口,這時候一旁的楊士奇卻先站了出來維護起朱瞻基。

他和李時勉不同,楊士奇屬於是從太子府出來的屬官。

有人懟朱瞻基,他自然就是需要站出來的。

楊士奇呵斥一聲後,就躬身目視前方,呵斥道:“皇上北伐,太孫殿下代天子監國,行天子之權,如天子親臨,爾既不屬六科,亦非御史,豈因坊間流言,便可當庭質問太孫?”

楊士奇話落,李時勉絲毫不慌,淡淡的看了一眼楊士奇對於這位內閣三楊之一絲毫不懼:“楊學士,爾不過一學士,位居五品,雖居臺閣,然則只有建議之權,並無處理政務之能,汝又何以駁斥於我?”

說著話,李時勉又意所所指的看了一眼三楊處理政務的桌子,其意不言而明,這是在說三楊自己就是越權,

無錯

不過對於三楊能在這李裡處理政務,他眼中還閃過一絲羨慕,一閃而逝。

朱瞻基看著兩人三言兩語間就完成了一次交鋒,也是看的有些無語。

這些文官,他就知道如果只講道理,那是沒有一個好惹的。

這還只是一個國子監的祭酒,這要是他把建立皇家醫學院的事情當庭說出來。

朱瞻基估計明天乾清宮的奏摺就得壘起厚厚一沓。

眼見楊士奇還要和這位江西老表互懟,朱瞻基直接抬起手阻止,

楊士奇雖然是在維護他,但是楊士奇只是為了維護而維護。

這樣一來即使維護了朱瞻基,朱瞻基的目的也是不會達成的。

打蛇不死,到時候走了一個李時勉,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

所以打斷楊士奇後,朱瞻基就笑道:

“剛剛聽了李祭酒的話,我也有一事不明,請問李祭酒為何你會說醫學就不可以開辦學院了?”

見到朱瞻基開口,李時勉毫不猶豫就道:“回太孫殿下,醫學並非上流,又非顯學,難登大雅之堂,如果堂而皇之開辦學院,教書育人,並且還掛上皇家頭銜,豈不是讓他們以後位同天子門生,如此之事落實,敢問太孫殿下,我等讀書人以後又如何自處?”

朱瞻基聞言,身體微微後仰道:“李祭酒說醫學難登大雅之堂,我還是有一事不明,敢問李祭酒家中可有人生過病,如果家中有人生病,李祭酒又是否請過郎中醫師?”

“這………”

朱瞻基話落,李時勉語氣微微一滯,然後立即道:“太孫此言有失偏頗,生病求醫只是人常,然殿下貴為太孫,當以治國安邦為主,如此方為正道!”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朱瞻基點點頭,這傢伙不得不說還是有幾分東西的,頓了一下,他這才繼續道:

“既然李祭酒說到治國安邦,那麼李祭酒也應當知曉,若是治國安邦,定然需要經驗豐富,如同李祭酒這樣的老臣輔佐,不知道李祭酒認為此言可對?”

李時勉聽到朱瞻基誇自己,下巴立即微微抬起了一些,點點頭就道:“殿下此言甚是!”

朱瞻基見李時勉點頭,笑笑又道:“既然如此,李祭酒也應當知曉,前些日子兵部尚書金忠,便因風寒勞累病倒,如果開辦醫學院,定然可以教出大批名醫,屆時如果讓上了年紀的老臣每人身邊時刻都有一位名醫照顧,必然可以使諸位老臣延年益壽,有了這些老臣,我大明也必然能夠更加繁盛不是?”

朱瞻基說到這裡時,還故意看了一眼楊士奇幾人。

楊士奇年紀不小了,現在差不多都五十多歲了。

而像楊士奇這樣的老臣,朝中可不在少數。

李時勉聽到朱瞻基這話時,心裡也是動了一下。

他倒沒想到朱瞻基想要開辦醫學院是這個目的,一時間有些語塞,畢竟這個時候如果直接反對那就是擺明在得罪朝廷裡那些上了年紀的老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