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最近心情很好。

主要是以前一直反對他北伐的夏原吉,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來煩他。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北伐時,夏原吉隔三差五給他訴苦的那種場景。

每天給他上的摺子,不是這裡花錢,就是那裡花錢的。

各種哭窮。

還時不時就給他擺爛的來上一封告老還鄉的摺子。

偏偏他卻離不開這老貨,讓他又氣又愛。

搞得他那時候聽到錢這個字眼就有些頭疼。

而現在好了,

這次北伐前,他原本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是夏原吉遞上來的摺子,和物資糧草無關的,一律壓著不看。

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天了,這個夏原吉居然一道其他的摺子也沒上。

各種物資更是他要多少, 就給多少, 絲毫不打一點折扣。

說句心裡話,他現在這麼長時間沒看到夏原吉的訴苦了,

嗯,心裡還挺懷念的。

想到這,他就看向一旁的樊忠問道:“最近應天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回皇上!”

樊忠拱了拱手,然後道:“應天最近還沒有訊息傳來,不過根據暗子的訊息,趙王殿下,前些日子倒是化妝成了一夥難民,暗中回了應天,想必趙王殿下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傳回來。”

“化妝成難民,暗中回應天?”

朱棣聞言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似乎這些事情絲毫沒有在他意料之外。

自家三個兒子,他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來是個什麼樣的德行。

對於小兒子化妝成難民, 暗中回應天的操作,更是絲毫見怪不怪。

甚至朱高燧打得什麼主意,回到應天后會藏在哪裡, 朱棣只要想, 都能立即知道個大概。

想了想,他問道:“太孫呢?他沒發現嗎?”

樊忠拱手:“末將不知,暗子並未有太孫的訊息傳回。”

“還是有些年輕啊!”

朱棣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訊息少了些趣味性。

或者是覺得自家的大孫子和小兒子應該來一場你爭我奪的龍爭虎鬥才比較符合他的心思。

微微沉思就道:“再等等,等過幾天,如果太孫依舊沒發現趙王回了應天,你就想辦法讓人把這訊息告訴他。”

樊忠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皇上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在他眼裡可沒什麼趙王,漢王,還有太子,太孫。

唯一能讓他俯首聽命的永遠只有眼前的朱棣。

“皇上!”

兩人說話間,大帳的門簾掀開,是朱棣身邊的一名親軍。

這些親軍戰時負責保衛他的安全,平時也會負責替他傳遞一些訊息。

可以說每一個都是朱棣自己親自挑選培養出來的。

這親軍進了大帳,有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就行了個禮。

朱棣抬抬眼,淡淡看了一眼這名親軍,看到這親軍的樣子,就不慌不忙的揉了揉額頭,然後淡淡問道:“說吧,又是哪兩位將軍喝醉了酒在打架?”

軍中向來枯燥,加上現在只是備戰其間,一些將士心中鬆懈,就喜歡飲酒作樂,特別是一些沒有事情乾的將領。

平日裡得不到發洩,然後就逮著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