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盤子拿在了手裡,想了想,朱瞻基看向周忱問道:“身上有銀子嗎?”

周忱聞言愣了下,然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就從懷裡掏出了一袋碎銀,朱瞻基瞥了一眼,大概十多兩的樣子。

估摸著大差不差,朱瞻基用手指在盤子上比劃了一下,將四周的邊緣位置劃掉後道:“你讓人把我剛剛劃掉的這些地方裁剪掉,再讓工匠把這些銀子全部融化了,給這中間的部分背面渡上一層。”

周忱:“………”

聽到朱瞻基的話,周忱頓時感覺到有些牙疼。

這點銀子說起來還是他最近才好不容易省下來的。

足足十多兩,換一個三口之家,都差不多是一年的口糧了。

這太孫倒好,開口就給他融了。

張了張嘴,周忱無奈又閉了起來。

雖然不捨,但是想到自己這好歹也算是賄賂了這位太孫殿下,頓時又舒暢了許多。

拿著銀子和玻璃盤子,周忱走到一個工匠身邊吩咐了幾句。

工匠接過銀子和玻璃盤就操作了起來。

事情也並不麻煩。

畢竟銀的熔點並不高,只有九百多度,燒製玻璃的爐子全部都是用的煤炭,

加上鼓風機,火爐內最高的溫度,都差不多可以達到接近一千五六百度的樣子。

幾乎是幾塊碎銀剛剛放進去,就肉眼可見的開始變紅,然後迅速融化成了一灘紅色液體。

玻璃盤子也是差不多的操作,等到溫度升高到一定的程度後,玻璃開始變軟,咔嚓兩剪刀下去,朱瞻基剛剛說的那些地方就直接被剪了下來。

不等玻璃冷卻,立即又是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將融化的銀子均勻的渡了一層在玻璃的表面。

這一番操作完全可以說是行雲流水一般絲滑。

原本朱瞻基還以為自己可能要等上許久,結果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東西就已經處理完成了。

這還是融化加溫的時間浪費了不少,不然朱瞻基估計能夠更快。

等到東西冷卻了,周忱這才拿著兩個模樣大變的盤子走了回來。

只是和剛剛的離開的時候不同,此時他的臉上卻帶著幾分驚奇,好像是發現了什麼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走到朱瞻基身邊,直接將兩個背面渡上了一層銀子的盤子遞給了朱瞻基,有些驚訝道:

“太孫,您看,纖毫必現!”

朱瞻基接過盤子,或許已經可以叫做鏡子的玩意兒,他臉上表情很淡定。

畢竟這事兒本來就在他意料之中。

看著鏡子裡今天又帥了幾分的自己,朱瞻基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時代的銅鏡並不算差,但是比起玻璃鏡還是少了點意思。

不說製造一面銅鏡的時間成本吧,單單是銅本身的顏色,照出來的人也會顯得有些泛黃。

這就差不多黑白老照片和彩色新照片一般的區別。

前者雖然可以照出人的模樣,但是卻是帶著銅本身的色澤。

而後者則無論是色彩,還是模樣,幾乎都是完美還原。

“還不錯!”

朱瞻基看了看,很滿意,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工匠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用的時間雖然短,但是這鏡子卻沒有半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