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點了下頭,算是認可沈文度的話,沈文度辦事能力不錯。

有能力的人走到哪裡自然都是吃香的,在朱瞻基這裡自然也不會例外。

所以為了讓沈文度以後安心給自己辦事,朱瞻基也不會吝嗇一些隨手的賞賜。

一個錦衣衛的編外身份,這種東西就是他隨口的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安排完了打賞,朱瞻基就說起了正事道:“這次的事情,具體的和我說說吧,我看看現在有多少家富商?”

“屬下遵命!”

沈萬三得了獎勵,人也變得積極起來,聽到朱瞻基問就立即道:

“屬下這次按照太孫的吩咐,一路由應天,經江西,入廣東,再至福建,最後繞道回到浙江,又由浙江至山東回到應天,一路經過五省,七十八地,會見各地富商一千二百餘人,其中身家百萬銀兩以上者,五百四十人。”

“按照太孫殿下要求,屬下一一與他們講明緣由,其中達到要求者有二百三十一人決定前來應天,剩下還有不達要求者,有三百九十六人。”

說完,沈文度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閉目沉思的朱瞻基,補充道:

“另外,太孫殿下,屬下覺得那些身家不達要求的富商,其實也不應放棄,所以斗膽便將他們一起叫來了應天!”

沈文度話落,一旁的張懋“唰”的一下就盯了過去。

沈文度也感覺到了張懋的目光,頓時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渾身一個哆嗦,立即把腦袋又埋在了地上。

朱瞻基看了兩人一眼,對於沈文度把那些不達要求的富商叫來了應天,倒是淡定得很。

畢竟這些訊息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瞥了一眼沈文度,就道:“說說你的理由!”

張懋見朱瞻基沒有去追究沈文度自作主張,也就沒有繼續發作。

而是就在一旁,眼神犀利的看著沈文度的腦袋。

似乎是在等著沈文度的下文,若是沈文度的下文不能讓朱瞻基滿意,那麼他就會好好的讓這貨再次體驗一下詔獄的生活。

“回太孫殿下,按照太孫殿下吩咐屬下的事情,太孫殿下是想把新鹽按照不同的地區賣給不同的商戶,那麼其實是賣給一個人,還是幾個人的區別都並不大!”

“這些人單個的身家錢財,或許達不到殿下您的要求,但是他們卻可以聚集在一起,一起出錢然後共同拿下一地的新鹽,如此一來,他們能夠聚集的錢財,即使是一些富商巨賈也是遠遠不及的。”

“並且如此一來,必然會讓更多的人參加競爭,屆時新鹽必然能夠大賺!”

沈文度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然後就有些誠惶誠恐起來。

其實他也是在冒險,冒險賭眼前這位皇太孫的氣量。

他畢竟身份只是一個商人,他很明白,如果想要生活過得去,以他的身家完全是可以做的到的。

但是想要活的像個人樣,以後出門也能穿金戴銀,絲綢纏身,他就必須牢牢的抓住眼前的機會。

搭上眼前這位皇太孫的線,成為這位皇太孫的心腹手下才行。

而想要做到這些,只是規規矩矩的辦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沈文度在賭,賭這位皇太孫會認可他這些想法。

“不錯,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那些小富商,雖然個人財產達不到我的要求,不過他們聚集起來也確實是一個不可忽視的財力!”

沈文度說完後,朱瞻基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認同了沈文度的話,然後繼續道:

“你還有什麼想法,也都一起講講吧,新鹽的事情,你知道的也不少,說說你的看法,如果說得好,我不介意給你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