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解縉一句好聖孫,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朱棣,加上太子這麼多年的監國,這才讓太子位置穩定下來。

但是吧,朱瞻基對解縉這個人又有些喜歡不起來,這人說好聽點叫單純,說難聽點叫腦子缺根弦!

搞學問,解縉是把好手,但是做官,解縉絕對是不合適的。

張懋聽到朱瞻基提起解縉,猶豫了一下道:“解學士剛進去那幾天天天鬼哭狼嚎的,當時錦衣衛還是紀綱做主,解學士很是吃了些皮肉之苦!”

“鬼哭狼嚎?”

翻了個白眼,朱瞻基看張懋的表情就知道,估計解縉的鬼哭狼嚎對他來說不怎麼好聽,就道:

“現在了?”

張懋有些尷尬:“現在倒是好些了,只是這解學士倔強的很,傷剛好點,又開始嚎了起來,半夜三更,吵的兄弟們睡不著覺,於是末將便將他的飯食減少到了餓不死他的程度!”

朱瞻基:“………”

他覺得如果讓解縉自己選擇,說不得還得感謝一些紀綱。

畢竟受點皮肉之苦,又不是要了命,沒有朱棣的命令,紀綱也不敢直接把解縉打死,

但是餓肚子嘛……

朱瞻基表示知道的都知道!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今天好像也沒事,就道:“算了,你去準備一些酒菜,與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末將領命!”

張懋點頭應是,朱瞻基便和乾清宮裡的三楊交代了一下,就披上了一件厚棉袍,出了皇宮。

詔獄上次他來的時候,還是抓紀綱的時候。

不過幾天過去了,詔獄的人已經徹底清洗了一遍,紀綱的同黨,砍頭的砍頭,抄家的抄家,現在的詔獄看上去人倒是少了不少。

看到朱瞻基到來,一群錦衣衛立即跪了一地。

這裡有不少人都是上次活下來的人,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太孫,究竟有多可怕。

特別是那十八個連臉都看不清的黑騎,十八人對陣上百人,自始至終無一人受傷,就將紀綱一黨射殺殆盡。

雖然這次沒看到十八騎,不過這些錦衣衛看向朱瞻基時,依舊有著敬畏在眼裡。

詔獄內沒有窗戶,油燈的光亮有些昏暗,影影倬倬的,雖然不至於惡臭撲鼻,但是一股子黴味還是很難讓人接受。

張懋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在前頭帶路,朱瞻基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

好奇四下打量著,看著安靜的彷彿空無一人的牢房,朱瞻基更是一臉奇怪。

好像是看到了朱瞻基的表情,走在前面的張懋開口道:

“太孫殿下可是在好奇詔獄裡為何如此安靜?”

朱瞻基聽見張懋的話,點點頭,也不掩飾什麼就道:“我以前聽說犯了事情的犯人,被關在牢房裡,不管有冤沒冤,看到有人進來時,都會大喊冤枉,這詔獄裡倒是安靜的很!”

張懋聞言解釋道:“太孫所說倒也沒錯,不過詔獄有所不同,平日裡錦衣衛裡的兄弟,吃飯睡覺都在詔獄之中,如果進來一人犯人就開始吵吵鬧鬧,必然會影響到兄弟們休息,所以為了避免麻煩,這些犯人,每當吃飽喝足後,兄弟們都會招待一番,讓他們沒有精力再去叫喚,時間久了,一些有經驗的犯人,就會很體諒我們這些兄弟,即使有冤,也不會再喊!”

說著,張懋還笑了起來。

朱瞻基:“………”

看著一臉笑容的張懋,朱瞻基有些無語。

你覺得你很幽默嗎?

犯人體諒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