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這話落在張氏耳朵裡,卻讓張氏猛的怔了下,然後楞楞的看著朱瞻基,伸出雙手,捧著朱瞻基的臉,一臉不敢置通道:

“兒啊,你是說,你只拿一半的一半,一年就能賺四五百萬兩銀子?”

朱瞻基點點頭,張口就道:“差不多吧,夏原吉您知道吧,戶部尚書,爺爺打仗,數他最摳門,您想想,他這老摳門這次都願意拿出五百萬兩銀子來,這事兒能不賺?”

看到自家老孃這幅樣子,他其實還是有些慶幸自己沒把玻璃的事情說出來。

如果把玻璃的事情說出來,朱瞻基估計能把自家老孃嚇傻。

玻璃的利益比起羊毛的利益,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種。

畢竟玻璃可是他明年開年後,準備給下西洋船隊的主打產品。

張氏聽到朱瞻基說起夏原吉,眼睛裡明顯的更亮了一些,認同的點點頭道:

“你說的不錯,夏原吉娘是知道的,是個比你爹還摳的,他都願意拿出五百萬兩銀子了,那這事兒肯定能成……”

張氏說完,臉上就露出了一臉滿意的笑容,這一刻她甚至已經開始在計劃。

計劃著四五百萬兩銀子該怎麼花了。

嗯,是四五百萬兩銀子,不是一百萬兩銀子!

畢竟兒子的不就是她的嘛。

這麼一想,她就更高興了,但是想著,她臉上的表情又是突然頓了一下,然後看向朱瞻基道:

“對了,兒子,你剛剛說,你本來是和戶部五五分賬的,但是被你爺爺又分去了一半對吧?”

朱瞻基不明所以,點點頭:“嗯,爺爺想要下次打仗時,可以自己出錢打,所以就從我這裡拿去了一半!”

朱瞻基話剛說完,下一刻,張氏一張俏臉頓時就變了,一臉抱怨道:

“兒啊,五百萬兩銀子啊,這事兒你怎麼就沒有和你爺爺爭取一下呢?太子府要是有這麼多銀子,這些年也不至於還一直受你二叔的氣啊,還有你爺爺,他要打仗就找戶部嘛,這天下間哪有當爺爺的想打仗,卻反過來找自己孫子要錢的!”

張氏越說越鬱悶,一想到原本可能再翻一倍的銀子,就這麼從自己面前飄走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自家老孃這幅樣子,朱瞻基一臉無奈,安慰道:“娘,這事兒吧,有失必然是有得的,你想想,這事兒爺爺參與了,現在分了錢,我們以後拿錢也不拿的更安穩嘛,不然到時候哪天爺爺一看太子府這麼有錢,以他老人家的性子到時候只需把老爹叫去,然後來上這麼一句!”

朱瞻基說著,頓了一下,捏著嗓子,學著朱棣的腔調道:

“太子爺啊,聽說太子府最近富的很啊,都比我這個皇帝富了,你給我說說,有這麼一回事兒嗎?”

他學的有模有樣,張氏看他這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又覺得不對,就揪了一下朱瞻基的耳朵笑罵道:“讓你爺爺知道了你小子編排他,非得把你屁股開啟花了!”

朱瞻基不以為意,現在老朱頭不知道有多感謝自己了。

他可是為自家這位戰爭狂人的爺爺,直接抄家抄出了上億兩白銀的軍費。

就這,都還不帶羊毛生意這裡面的!

揉了揉被自家老孃敲過的額頭,朱瞻基無語道:

“娘,你別管我會不會被爺爺打屁股,我和你說,到時候咱們家別說一半的一半了,你信不信以爹那個膽子,一聽到爺爺這話,回來後還不得把太子府壓箱底的家當都給賣了,然後交上去。”

張氏聞言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哈!”

朱瞻基見此笑了,繼續道:“所以啊,這事兒吧,就是有失必然有得!”

張氏沒了抱怨,看著朱瞻基一臉煞有其事的樣子,眉頭一樂,笑道:

“嗯,還是我兒子懂事兒,不像你爹,來,過來讓娘好好瞧瞧,看看敲疼了沒?”

朱瞻基可不上自家老孃的當,翻翻眼皮就無語道:“您可饒了我吧,上次您也是這麼說的,然後愣是把我臉都給捏腫了!”

張氏看朱瞻基不上當,也不強求,一雙大眼睛一眯,就悄聲道:“兒啊,那咱娘倆可就說好了,我把應天府的皇莊交給你,到時候你賺了銀子,可就得交給娘了啊,娘也不多拿,你就一年給娘個三五百萬兩就成,剩下的就當是娘給你的…嗯,就是你說的那個零花錢吧!”

朱瞻基本來聽到自家老孃同意把皇莊交給自己,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忽悠人本事又有增加了!

但是聽到後面,他就越聽越不對勁了。

什麼叫不多拿,一年給個三五百萬就成?

什麼又叫剩下的就當是零花錢?

朱瞻基眨了眨眼睛,一臉生無可戀道:“娘,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

自家爺爺搶自己錢也就罷了,他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