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高熾被嚇住,朱棣這才對朱瞻基,陰森森道:“若是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你這太孫也就當到頭了。”

“不至於,不至於。”

朱瞻基縮了縮腦袋,感覺頭皮有些麻,永樂大帝的威嚴還是挺嚇人的。

看把自家慫爹嚇得。

要看朱棣老臉又黑了幾分,朱瞻基也顧不得太多了,趕緊道:

“皇爺爺,其實這些東西,都在孫兒腦子裡,皇爺爺想知道,我口述便是。”

“嗯?口述?”

朱棣頓了下,心裡冷靜下來,怒氣微消,點點頭道:“那你便口述吧,若是所言能讓朕滿意,朕便恕你無罪。”

“嘿。”

朱瞻基聞言,心裡鬆了口氣,斷章雖狗,但是確實是香啊。

朱瞻基心裡得意了一下,然後立即道:

“皇爺爺可知唐太宗李世民有一句名言?”

“哪一句?”

朱棣眼神微動,說到唐太宗明顯來了興趣。

知道的都知道,這位永樂大帝,對唐太宗可是十分推崇的。

朱瞻基一句話瞬間集中了他心裡癢癢的地方。

朱瞻基收拾了一下心思,開口道:

“《貞觀政要》有言:貞觀六年,太宗謂侍臣曰:“看古之帝王,有興有衰,猶朝之有暮,皆為敝其耳目,不知時政得失,忠正者不言,邪諂者日進,既不見過,所以至於滅亡。朕既在九重,不能盡見天下事,故布之卿等,以為朕之耳目。莫以天下無事,四海安寧,便不存意。可愛非君,可畏非民。天子者,有道則人推而為主,無道則人棄而不用,誠可畏也。”魏徵對曰:“自古失國之主,皆為居安忘危,處治忘亂,所以不能長久。今陛下富有四海,內外清晏,能留心治道,常臨深履薄,國家歷數,自然靈長。臣又聞古語云:‘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陛下以為可畏,誠如聖旨。””

朱瞻基話落,朱棣還在思索著朱瞻基背的文章和平絨有什麼關係。

一旁早就心裡開始憋著壞的漢王朱高煦就忍不住站了出來,開口道:

“大侄子,《貞觀政要》,二叔也是讀過的,這明明是治國之策,和平絨有何關係?”

“二叔,你是不是傻,孟子都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貞觀政要》為何就不能用來平絨?”

朱瞻基知道自家這個傻憨憨二叔沒按好心,說話時也沒留情,看著朱高煦一張尖耳猴腮的臉,繼續道:

“二叔,我問您,我們打仗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朱高煦:“………”

打仗的目的是什麼?

別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打仗是為了努力表現,畢竟老爺子不止一次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努力了。

但是這話顯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見朱高煦不說話。

朱瞻基又看向御座上的朱棣,朱棣見到朱瞻基看過來,頓了一下,看向御道上的那些大臣。

這些大臣們一個個見朱棣看來,也是陷入沉思。

片刻,只見一個老頭站了出來:“太孫殿下,臣以為我們打仗的目的是為了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還漢人一片大好河山!”

“您是?”

朱瞻基看著這老頭撓了撓頭,他不上朝,平日裡也不接觸政務,對朝堂上的官員還真不熟悉。

老頭聞言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道:“臣戶部尚書,夏原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