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的喉結動了動,削薄的唇微微一張,有些艱難的從喉嚨中發出一道沙啞的聲音,“好!”

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兒,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之後,便沒了言語。

兩人心照不宣,互道了晚安後便結束這通電話。

蔣讓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

沈棠拿下手機後,整個人蹲在地上,手抱著雙腿,肩膀抖動,哭了起來。

老人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這個月。

在她即將油盡燈枯的時候,她拉著沈棠的手,臉上帶著笑容。

她顫顫巍巍的對沈棠喃喃道:“是個很俊的年輕人,我可以放心了。”

沈棠聽到這話的時候,很是疑惑,然而等她問外婆什麼意思之時,她又不說了。

這天的半夜裡,她安靜的走了。

處理完後事,沈棠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唯一帶走的是一本相簿,其他的,錢也好,房子也罷,全部給沈從海。

迴歸校園生活的她,如她同蔣讓說的,她每天都在認真的生活。

充實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一年到頭,而她也臨近畢業,可以開始找工作了。

她並未留在江川市,而是直接去了京都。

在那裡,她找了份實習的工作。

三月份,當所有人還在為畢業論文忙忙碌碌的時候,她已經開始上班了。

蔣讓的資訊,逢年過節她總是能如期收到。

倒是沈清吟,最近經常找她。

這天,她在京都出差,於是約了她出來。

兩人已經有大半年未見,沈棠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本就很瘦的她,變得更瘦,而且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