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斬仙葫蘆,光是寶禁就有四道,分別作:赤煞煉幽化血神光,天罡拘魂落魄魘咒,芥子須彌微塵法禁,以及氤氳一氣斬仙飛刀。

其餘禁制更是不下百道,這等水準在法寶中也可以算得上乘。

祭煉過法寶,李文殊又打座幾日,鞏固好根基,方才徐徐開啟塵封十數年的洞府。

“師尊!”

李文殊方從洞府走出來,就聽見谷慕仙激動的呼喊。

“弟子為師尊賀,恭祝師尊證得神通真人,距離長生道果更近一步!”

不愧是八面玲瓏的都廚,哪怕都是些恭維之詞,李文殊聽在耳中依舊覺得甚是悅人動聽。

“你這猢猻,倘若平時修行也是這般勁頭十足,又何愁沒有躋身神通秘境的可能,閒暇之時多跟你兩位師兄學學,莫要只顧雲遊行樂。”

李文殊一個響慄不輕不重地敲上谷慕仙的頭頂。

呂純陽三十年前就已經修成神通秘境,吳舜華天生重瞳,其中自蘊養著一門神通,李文殊閉關前就已經是內景大圓滿,想來閉關突破也就是前一腳,後一腳的事情。

“師尊素來是知道我的,我就不是那塊修行的料子,能夠在有生之年晉升內景期,多出七甲子陽壽,還是多虧師尊提供的那些個天材地寶。”

谷慕仙搖了搖頭,顯然是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

既然長生大道看不見頭,不如背靠著自家師尊,好好鑽研權勢,也不枉費來這世間一趟。

李文殊嘆了口氣,對於谷慕仙的心思,他可以說是門清,不過人各有志,這孩子既然喜歡這些東西,便隨他去吧。

巽風觀能有今天的這份聲勢,可以說和二代弟子的經營分不開關係,有自己庇護,谷慕仙至少也能夠平安喜樂地過完這一生。

“我閉關這些年,宗門可發生過什麼大事?”

李文殊只是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邊說著,邊動手摺了三五下,接著只是朝其上吹了口清氣,須臾間符紙變化作一隻惟妙惟肖的仙鶴,鳶飛而戾天,旋即又乖巧地停在李文殊的腳邊。

“宗門這些歲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谷慕仙得了自家師尊的示意,緊隨其後也踩到仙鶴背上,如數家珍地與李文殊清點說道。

“吳師兄八年前自覺已功行圓滿,遂也效法師尊您老人家閉了死關,如今寮院的一切事務都是小蘅兒在替他操心。”

謝蘅是吳舜華的大弟子,不過三十七載就勘破內景之謎,為人精明練達,有她替吳舜華操心寮院的事務,李文殊也比較放心。

“至於黃裳師弟……”

谷慕仙突然頓住,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輕輕說道。

“他的小弟子修行出了岔子,道化了,還是師弟親自出手將他斬殺。”

李文殊一時默然。

修道士都有身死道化的心理準備,只是這種事落在親近之人的身上,心裡到底還是不好受的,更不消說那個小徒弟被吳舜華帶上山時,還是一個小不點,可以說是吳舜華一點點把此子帶大。

雖只是師徒,情分卻可堪比父子。

似乎是覺得師父出關的大喜日子,不該提這些傷心事情,谷慕仙很快掃去心底陰霾,復又一副笑臉對李文殊說道。

“師父和師伯閉關這些時日,剛好有一批新入門的道童上山,巽風觀的名號在谷勝國也是越傳越開,不少修仙家族都有弟子慕名想要拜入山門。”

“如今我巽風觀,光是內景道士就有不下二十餘人,煉炁士更是數以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