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選項?”

李晏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對宣鼎道主給出的第二個選項有些好奇。

“五聖門往西南一千多里,有一處地界喚作谷勝國,本屬於闕陽宗,如今卻是塊無主之地,你們若想重建巽風觀,那兒正合適。”

闕陽宗,就是那個想要殺人奪寶,結果被宣鼎道主滅了山門的苦主。

人的影,樹的名。

儘管距離闕陽宗被滅已有八百載,可依舊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谷勝國開宗立教。

生怕惹惱了宣鼎道主,觸景傷情。

如今卻便宜了李晏一行人,谷勝國有凡民億數,輕鬆就解決了巽風觀缺人的大難題。

李晏剛要謝過宣鼎子,不料道人卻繼續說下去。

“巽風觀如今只剩你們幾根獨苗,若是再出些閃失,老夫有何面目再為人師長,過兩日我便讓掌門下詔,遣五聖門弟子作供奉,庇護你們一段時日,就先定個六百載吧!”

明面上說是供奉,實際就是告訴那些不長眼的散修,莫要看巽風觀實力淺薄就動歪心思,別人背後站的可是南瞻洲巨擘五聖門。

宣鼎道主沒把話說明,可在座除了呂嵒,誰不是千年的狐狸,自然聽得懂這處聊齋。

沈奎真能坐到掌門的位置,自然也是個心思靈巧的。

“弟子這就去執法堂找幾個靠譜敦厚的師兄弟,替巽風師叔祖的山門保駕護航!”

說罷就躬身離去。

“晚輩拜謝宣鼎道主!”

李晏和紅雲子對視了一眼,心中喜悅自然是不能用言語表達。

“謝我作甚,怎麼說你們也是風兒的徒孫,須喚我一聲師祖,我這個做師祖的還能對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小氣不成?”

宣鼎子似乎對兩人的生疏頗有微詞。

“弟子參玄見過師祖。”

李晏當年能夠討得苦叄子歡心,一張嘴自然是甜的似蜜,加上那副酷似巽風道人的長相。

端是讓宣鼎子恍惚間,彷彿又看見自家徒弟往日在膝前承歡的景象,一時有些沉默不語。

李晏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還有些忐忑,冷不防聽見宣鼎道人開口。

“你說你叫參玄是嗎,可是按照巽風觀的字輩排的,俗家名姓為何?”

乍一聽似乎和先前的話題,風牛馬不相及也。

“回稟師祖,弟子的道號正是參玄,觀中並無字輩,只因巽風祖師開宗立派時說過一句,本觀沒有十方叢林的那起子陋習鄙規,也不講排資論輩,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弟子遂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道號。”

李晏也沒做多想,老老實實回答道。

“還真是那臭小子的疲怠性子,他那是不講究排資論輩,依老夫看,是他懶得費心思去想那麼多字輩才對!”

“那小子隨性所欲是他的事情,老夫今日想替你改一改道號,可成?”

宣鼎道主笑罵了一句,隨即正色道。

李晏也不是傻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哪還看不出宣鼎道主的心思。

只是自己已有了師承,苦叄子待自己恩重如山,若是改投他門豈不是欺師滅祖,李晏一時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