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叡死了,被李晏用一劍穿心,又用降魔杵鎮壓了神魂,再無奪舍重生的可能。

只是做完這一切,李晏的心情卻沒有好上半分。

天鬼宗是東勝洲的大教,門中有兩尊法相境界的太上長老長期坐鎮,門中的神通真人和內景道士更是成百上千。

西征漠土,為首的更是一位神通境界的大真人。

只他一人就可以平推巽風觀,更休說,隨行的還有十餘名內景道士。

李晏怎麼也看不到半分勝算。

更令人絕望的是,沖虛殿竟是天鬼宗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將兩教的高階戰力一網打盡。

很顯然,如今他們的計謀成功了。

醍醐山發生這麼大變故,巽風觀碩果僅存的內景上師恐怕已經只剩苦叄子,還有一位壽元無多的青鸞子上師。

事到如今,李晏也已經捨棄去醍醐山的念頭。

當務之急,就是儘快與師尊匯合,將其中緣由告訴還矇在鼓裡的巽風觀一眾長老,是戰是走,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

李晏可不覺得憑自己的修為,能夠逃出天鬼宗的重重封鎖。

……

如今形勢已經逆轉,一路上,李晏避開天鬼宗的重重耳目,利用一手小元嬰遁法,不惜損傷元氣地提前一步回到山門中。

一見到苦叄子,便一股腦將黎國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此話當真?!”

苦叄子險些驚得把自己的鬍鬚都揪下來。

“千真萬確,師尊若是不信,可以去看觀主以及諸位長老的本命星燈。”

苦叄子也知道情況緊急。

可畢竟關係巽風觀生死存亡,他不敢偏聽偏信,隨即讓李晏在殿中稍等片刻,自己隨即走入主殿後面的一處暗室。

盞茶的功夫,苦叄子面色陰沉如水地從暗門裡走了出來。

隨即一紙傳訊符燒下去。

“苦叄,你找貧道又有何事?”

只見一個白髮似雪,偏偏面容似二八年華的坤道邁入大殿中,開口就不客氣地質問道。

此人便是青鸞道人。

看似青春年華,實則已經活了五百六十多載,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妖怪。

興許是大限將至,這位青鸞長老的脾氣極為火爆,是少數連觀主都不敢得罪的人,生怕平白無故就被這位老前輩給罵上一頓。

苦叄子也不與她多計較,三言兩語將巽風觀面臨的危機說了出來,還拿出了本命星燈作證。

“什麼?怎麼可能!”

青鸞子聽到這個訊息的反應和苦叄子方才差不多。

看到那幾盞星燈上黯淡的芯蕊,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那位自己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看著成就內景,驚才豔豔離神通境界只差臨門一腳的觀主,最後竟會以如此一種方式黯然退場。

氣急之下,竟是要找天鬼宗去拼命。

這個時候,反而是苦叄子表現地更加冷靜些,只見他對青鸞子道。

“青鸞道友,整個宗門一起撤離,目標太大,那天鬼宗的人必不可能放過我等,如今之計,唯有棄卒保車,將大多數弟子留下當做誘餌,方能讓一些有望內景的弟子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