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聞至高無上者的呢喃耳語,腦海中被強行灌輸一些知識,天賦繼往開來意外觸動,你的內功心法發生變化,你從中悟出《長春不老神功》一卷。】

【警告,你受到至高無上者的注視!】

騎馬走在回胡府的路上,陳慶之面色陰沉似水,他終於憶起是哪裡不對勁。

明明心法品階的變動,是由於自己偶聞至高無上者的呢喃耳語,被迫獲取了知識,和所謂交流佛法根本沒有丁點關係。

若非半路他發現模擬器上有兩條未讀訊息,否則根本注意不到自己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究竟是誰,悄無聲息篡改了他的認知?

陳慶之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就是僧人平平無奇的面容。

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真是淨圓和尚,既然要抹除他的記憶,為何不把活兒做的乾淨些,直接連自己的存在一併抹去。

何必再多此一舉,將醍醐灌頂的儀式告訴與他,反而平添幾分破綻。

陳慶之仔細回顧先前在定光寺發生的一切,很快找出二者之間唯一的矛盾,便在於那尊黃天星宿光如來法相。

所以是佛祖本身的存在扭曲了自己的認知?

思路一下子變得清晰。

明明在此之前,自己的認知中現世佛一直都是釋迦牟尼,可自從去過一趟定光寺,他就自然而然地將黃天星宿光如來代入那個位置。

甚至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想到這裡,陳慶之連忙又重新審視了一遍自己十八年來的記憶。

玄牝普化真君,玄君七章秘經……

等等,道門奉的難道不該是三清六御,道門的教義難道不該是《道德經》,為何自己對這位玄君的鳩佔鵲巢,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原來苦苦追尋的仙緣其實一直都在身邊,只是始終有一股力量在不斷地扭曲認知。

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胡明熹還在一旁絮叨著老夫人對他放鴿子一事有多麼不滿,可陳慶之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快些逃離登州府這個鬼地方。

相親?還相個屁!

有這麼一位至高無上者時刻關注著自己,還有誰敢繼續在登州府呆下去,哪怕相親物件是一米四八的金毛貧乳傲嬌獸耳九尾狐蘿莉都不行!

他,陳慶之,只想回家!

即便這位黃天星宿光如來做人真的可以,甫一見面就送了他一份大禮,可這份好意你也須有那個本事吃進去啊。

相比之下,兗州府那位毫無存在感的玄牝普化真君,都顯得尤為和藹可親。

畢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浪了十八年,人家都沒拿正眼瞅過自己。

打定主意接下來老實夾著尾巴做人,陳慶之甚至連晚飯都不過匆匆扒了兩口,就藉口閉關練功打坐返回房中,謝絕見客。

這份勤勉讓胡老爺子在感慨之餘,又把自己那群不成器的子孫狠狠罵了一頓。

然而陳慶之卻管不了這些,已經託下人給三叔送去書信,翌日一早,滿頭霧水的黃擒虎就藉口鏢局有變,將大侄子給領了回去。

本以為少年還要在胡府呆上不少時日,好生敘敘舅甥之情,黃擒虎也沒想到會返程的這般急切。

所幸返程要押送的糧食都已經裝運的差不多,雖說倉促趕了些,一行車馬總算在晌午之前離開了繁華的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