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悶哼一聲,周身煉魔黑焱亦是受了衝擊,無量魔火飄蕩不已,險些也受了傷。好在那真龍之吼是向著趙靈菡而去,自家只承受了兩成不到的威力。

黑袍忽然十分開心,忖道:「倒是忘了還有真龍之吼!天子龍氣剋制魔道,這一吼之下,趙靈菡只怕要魂飛魄散,倒是省卻了我一番功夫!」待得吼聲音波滾蕩而去,卻見趙靈菡身形現出,只略見踉蹌,全無要死之意。

黑袍當即十分暴躁,大怒忖道:「怎麼這也不死!想是虞帝年老,天子龍氣也衰弱了,真是沒用!」忽然發覺那提刀鬼將周身鬼氣竟也散去了不少,胯下鬼馬周身鬼火熊熊,只是不安的四蹄刨地,不願進攻。

黑袍這才想到,那鬼將是鬼道修士,亦受天子龍氣剋制,被真龍不分敵我的一吼,自也受創不淺。譄

趙靈菡傳聲道:「黑袍師兄,天子龍氣厲害,還是先走為上!」

黑袍本有退意,聞聽趙靈菡此言,忖道:「我正要用天子龍氣弄死你,豈能輕易離去?」怒聲回道:「不必多說,我意已決!今日定要斬殺虞帝!錯過今日,再無此良機!」

趙靈菡不答,只將那煉魔壺虛影分身取出,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落在壺中。那煉魔壺虛影分身當即大放魔光,凝聚出一隻巨大魔掌,往虞帝身上抓去!

虞帝依舊不管不顧,又是那一條天子龍氣幻化而出的真龍垂首望來,竟是張口吐出一道金色霹靂!那霹靂至陽至剛,如九天雷霆,破除妖邪,落在那魔掌之上,當即將魔掌劈的粉碎!

趙靈菡又是一聲

悶哼,踉蹌而退。天子龍氣陽剛之極,萬邪辟易,寄託神州億萬萬生靈信力願力,豈是等閒?這還是虞帝失道無德,虞朝烽煙四起,民心流散,天子龍氣大受影響,被削弱了何止五成?

不然以虞朝全盛之時的天子龍氣一擊,連長生級數都要重傷,何況趙靈菡區區微末道行?

黑袍見趙靈菡當真失去戰力,暗罵一聲,心道這天子龍氣如此犀利,虞帝有其護身,還有一尊鬼將護持,今日只怕難能將之殺死。正想之間,那鬼將已然恢復了元氣,重又縱馬殺來!譄

那鬼將乃是阿鼻地獄之中有名的將領,生前便是法武雙修,厲害之極,更兼殘忍好殺,曾率兵攻破城池無數,屠戮百萬生靈,因此死後墮入阿鼻地獄,要永受苦難。

神妙鬼王卻看中這廝驍勇善戰,便利用自家權柄將之提了出來,留下麾下效力。又命此人阿鼻地獄之中無數鬼兵,歷年之間,此人統兵與其他三大地獄征戰,從無敗績,被詡為神妙鬼王麾下第一猛將,倚重之處還要超過了殷二殷三!

那鬼將喚作呼延峰,將手中鬼刀一舉,便有三丈長短的寒芒刀光飛去!

黑袍大袖一拂,先用無量煉魔黑焱抵擋,復又將那煉魔壺本尊取了出來!面對如此對手,有法寶不用才是傻子。

黑袍取出煉魔壺,當即狠狠搖動!壺口之中噴出一道道彩光,正是九天十地腐仙化魔魔光。那魔光一起,便往呼延峰照去!

呼延峰鬥法經驗豐富之極,一見那煉魔壺便知是一件惹不起的法寶,當即向後退去,那鬼馬隨他在地獄征戰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四蹄一展,已返回虞帝身旁。

接著便是九天十地腐仙化魔魔光咆哮而來,充斥無量空間,又往虞帝立身之所襲來。譄

那九天十地腐仙化魔魔光終究是法寶級數神通,魔光一動,虞帝已自定中驚醒,皺眉觀瞧,也不知天子龍氣能否抵擋。

那一條五爪金龍似乎受到觸犯,又復暴怒起來,張口一吐,便是漫空金色雷霆四散爆發,所過之處將魔光盡數掃滅。但那魔光近乎無窮隨滅隨生,絲毫不懼損害,依舊向前湧動而去。

五爪金龍簡直要忙瘋了,張口四面亂吐,無盡金色雷霆充斥虛空,形成一道金色光罩,將那魔光與虞帝隔絕開來。

虞帝立身中央,見魔光奈何自家不得,微微放心,忽然心頭一動,抬首望去,見那一條五爪金龍越是噴吐雷霆,光影便越是稀薄幾分,明瞭這道神通雖能護體,卻是以消耗自家天子龍氣為前提。

不過虞帝何等心性,只要自家性命無恙,就算天塌地陷又能如何?又何況區區天子龍氣罷了。只是安心立定,只看那刺客還有甚麼手段施展。

黑袍不斷催動煉魔壺釋放魔光,見那天子龍氣所化金龍越來越是稀薄,自也知道其代價如何,發狠道:「我就不信,是你的天子龍氣多,還是我的九天十地腐仙化魔魔光多!」有心生生耗死那五爪金龍。只要將天子龍氣耗光,虞朝氣運崩絕,殺不殺虞帝已不甚要緊。

就在此時,那壺老突然現身,皺眉道:「黑袍,天子龍氣非同小可,如此下去雖能將之耗光,一來要損傷我之根本,二來磨滅其中地氣與萬民願力,罪過不小,我可擔當不起,還是收手罷!」譄

黑袍一愣,隨即心下大怒,又不敢表於顏色,只好說道:「既然壺老如此說,那便便宜那狗皇帝了!」不等他運功,壺老已然運使煉魔壺將九天十地腐仙化魔魔光徐徐收回。

黑袍敢怒不敢言,畢竟他未成長生,還招惹不起一尊法寶元靈,只好眼睜睜瞧著壺老收回魔光。那五爪金龍沒了敵人,當即昂首四顧,睥睨四方!

黑袍暗罵一聲:「晦氣!」今日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事到如今,不如早退,對趙靈菡喝道

:「走!」

虞帝有心將之留下,或擒或殺,但指使不動呼延峰,天子龍氣又是被動禦敵,只好眼睜睜看著這幫賊子安然逃走。